圣瑟洛斯教皇停住動作。
無神的眼眸望過來，似乎怔了一個瞬間，寬大雪白的教袍垂在地上，金線在燈下圣潔如陽光。他抬起白皙手指，指了指自己。
語氣依舊沒有起伏，表情卻顯出了幾分意外，“是指……我么？”
他淺茶色的純凈眼眸，沒有焦距地朝著少女的方向。
被那雙眼睛望著，仿佛面對世間最清澈的湖泊，干凈美麗得讓人不敢出聲驚擾。
“對呀。”吸血鬼女王勾唇，爽快承認。
教皇垂眸，若有所思地平靜幾秒，白皙指尖輕劃過權杖的寶石，象征尊貴的金色微微閃耀。
他平和道：“您說笑了。”
這是表示拒絕。
圣瑟洛斯教皇轉身，慢慢走向臥室的里間，“慢走，不送了。”
云夏望著那抹雪白的背影。
蒼白漂亮的膚色，仿佛能夠看到藏匿在下面，血脈中流淌的鮮血，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美味。
少女盯著他脖頸漂亮的線條，彎眸無辜地笑了笑，“既然你都認出我了，我就不繞彎子了，冕下……我很想要你的血。”
身穿圣潔教袍的青年側過眸。
他依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語氣緩慢道：“據我所知，血族無法喝下圣殿人的鮮血吧……光明和信仰之力，會灼燒你們。”
“那是其他血族，”少女慢慢邁步走過來，掂了掂手里的尖刺。
“我是女王，我不怕你的血。”
她慢慢走到雪白教袍之前，仰頭望著教皇淡色的眼睫，以及剔透的眸子，眨眨眼商量道：
“做個交易如何？你給我血，我們簽訂和平協議。”
只要她喝到教皇冕下的血，海莉娜不可能追上她的力量，解決了海莉娜，血族至少幾百年都不會出事。
簽訂和平協議，是個不錯的選擇。
血族也不必處處躲著圣殿了。
她期待地望著教皇。
圣瑟洛斯停頓了會兒。
神明般純凈的眸光垂下，他指節抵唇思索了會兒，長而淡色的眼睫輕動，如同蒼白纖細的病美人，平淡道：“聽起來是不錯的交易。”
云夏瞥了眼對方骨節分明的手指，膚色白得近乎透明。她踮腳，視線對上教皇領口處的鎖骨，近距離感受那里血液的香甜，幾乎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了。
“所以，你答應吧。”云夏望著鎖骨中央垂著的星形架。
“把圣器摘了，我只咬你一口。”
她又小心地上前一步，舔舔唇瓣，盯著那片誘人到極點的脖頸，嗓音低聲軟糯：“好不好呀？”
教皇微微垂下濃密睫毛。
他能感受到，吸血鬼少女的氣息近在咫尺，她周身都是薔薇花香，以及和圣殿格格不入的邪意。
他平和問：“聽說，血族把提供鮮血的人，叫做血仆。”
云夏眨了眨眼睛，直視著教皇剔透但無神的雙眸，“那是對一般的人類，像教皇冕下這么美味珍貴的血……就不叫血仆，叫飼主啦。”
圣瑟洛斯輕輕拍了拍雪白教袍，重復一遍：“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