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除了疼痛，還有其他感覺，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教皇若有所思，指尖輕輕抬起，雪白長袍垂下，教義懸浮起來，輕輕落在書架上。
海莉娜好不容易逃出包圍，狼狽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一直偽裝成普通的人類，為了接近大祭司，就住在圣殿的不遠處。
有時候還會裝作信徒，進入圣殿，和其他信徒一同禱告。
運氣好的話，還可以趕上大祭司親自主持禱告。
她喜歡在禱告結束時，直接把人拉走去吸血。
因為禱告剛剛結束時，正是光明與信仰最濃厚的時候，鮮血也就顯得格外美味了。
今天晚上，絕對是她變成血族后，最狼狽的一個晚上。
居然被信徒們追得上躥下跳……
海莉娜咬緊了牙。
她躲開信徒們的追蹤后，又變成黑發黑瞳的人類，用垂下寬大的頭巾遮住臉頰，匆匆回家。
街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了。
復古的路燈亮著，街上偶爾駛過幾輛馬車，車夫也張嘴打著哈欠。
海莉娜的家在一處小酒館旁邊。
她匆匆走過一個醉酒大漢，拿出鑰匙開了門，走進去。
房間里一片漆黑。
她點上蠟燭，輕微地吹了吹，讓燈光亮一些。
跳躍的燭光在房間里亮起。
下一秒，空氣中危險的氣息悄無聲息靠近，海莉娜瞳孔微微一縮，迅速從燭光前躍起。
盡管她動作很快，卻還是被襲來的東西劃破了臉頰，傷口處立刻傳來一陣灼燒感。
海莉娜繃緊了身體，在燭光下，看到了銀發血瞳的少女。
女王陛下坐在餐桌邊，動作悠閑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來抿了一口，嫌棄地皺眉：“你好歹是我的屬下，平時就喝這種玩意兒？”
海莉娜怔愣過后，面對少女明顯的嫌棄，拼命地壓抑住自己的火氣，跪地低聲道：“陛下。”
頓了頓，她低聲問：“您今天是有什么事么？怎么又……”
這是女王今天第二次找她了。
海莉娜摸了摸傷口。
吸血鬼不容易被東西傷到，可是，不知道女王剛剛朝她扔了什么東西，居然輕易劃傷了她的臉……
而且還有種灼燒的痛感。
她忍著疼，壓著脾氣，恭恭敬敬地半跪著：“莫非我還有什么地方……讓陛下不滿意？”
她一邊問著，一邊不動聲色低頭，以血族超乎尋常的敏銳，在角落里，看到了剛剛劃傷自己的東西。
上面還沾著她的血。
——居然是幾枚小小的尖刺。
這是什么？
為什么能傷到吸血鬼？
云夏也瞥了眼那幾枚尖刺，勾了勾唇角，“沒有不滿，你讓我很滿意。但是怎么辦呢，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作為屬下，該為我排憂解難，難道不愿意讓我出出氣？”
“……當然愿意，能為您分擔，是屬下的榮幸。”海莉娜低頭，掩蓋眼睛的怨恨。
少女笑了笑，慢悠悠道：“呵……不是分擔哦，是出氣，分清楚點。”
海莉娜眼神如毒蛇般，深深低下頭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