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四爺真沒所錯。
楚嫻自己也知道，她家四哥馬術很不錯，讓他來教，卻是比別的任何人都可靠。四爺的提議簡直不能更加周到。
但五格說到底只是勛貴之家專注吃喝玩樂的一個小少爺，他的身份是不能隨意出入皇家馬場的。
楚嫻簡明了當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嫻兒其實也樂意讓四哥教我，只是怕他到時候會被侍衛們攔在馬場門外。”
清俊少年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只是很快別過臉去，在楚嫻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他算是看出來了，烏拉那拉五格對自己的妹妹十分上心，簡直恨不得天天把這唯一的妹妹捧在手心里。
整個京城，就沒聽說過比他更寵妹妹的，而且寵得很不講道理。
但是小福晉不一樣，她甚至對五格缺乏正確而全面的了解。
就五格那性子，雖然身份上的確不能自由出入皇家馬場，但他能忍得住不去想法子走門路嗎？
別的不說，小福晉下次再去馬場的時候，肯定還能遇到五格。
這小福晉，有時候實在有些笨，不過笨點就笨點吧。
只是心里對五格的一點小猜測，四爺覺得這種小事實在沒必要特意再告訴楚嫻。
他按下微揚的唇角，信步走進第三家古董鋪子。
楚嫻一邊按下心里的疑惑，一邊在腦子里叮囑小七，幫她把掃過的古董鋪子都標記出來，下次就不去了。
雖然四爺沒回答她關于五格出入皇家馬場的疑問，但是四爺挑起古董來，絲毫不手軟。
那一堆堆物品他狀似隨意地看一眼過去，然后再拿起某件略一掂量，也不多說什么，不過就是上下左右翻看幾眼，接著要么放下，要么讓侍衛先拿著。
有了前兩家鋪子百分之百正確率的驗證，楚嫻對四爺的眼光崇拜到無以復加。
但還是忍不住把他挑出來的每一件都讓小七掃描一遍。
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真品，楚嫻有種拉著四爺把琉璃廠這上百家鋪子全部挑完的沖動。
正掃貨掃的開心呢，鋪子里進來一高一矮兩個都有些瘦削的身形，三阿哥和五阿哥。
看見四爺和楚嫻在，兩人都有些驚訝。
“四哥四嫂也在，真是巧了。”五阿哥一臉喜色：“四哥又挑什么呢？能不能讓弟弟也長長眼？”
“騎馬回來，恰巧路過。”四爺言簡意賅：“你們怎么也來了？”
五阿哥湊過來神秘兮兮地笑：“我上回來的時候，瞧見了一對青銅酒樽，看著特別像真的，可是又實在無法確定，今兒個就拉了三哥一起來幫我瞧瞧。”
說話間，五阿哥已經讓掌柜去把他先前看的那對酒樽取了來，然后就讓三阿哥幫他鑒別。
三阿哥接過酒樽，隱下眼底的復雜神色。他早就知道楚嫻最近經常出宮去馬場或者來琉璃廠，但真的偶遇到了，心底還是覺得幸運。
只是幸運里卻透著酸澀。
他看了一眼酒樽，又看了看四爺：“四弟也瞧瞧？”
這一問，就存了比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