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宮中貴人及以下，在皇后或者皇太后面前，應自稱臣妾。”李氏認真想了想，覺得自己這次應該回答對了。
四爺不耐煩地又瞥了蘇培盛一眼。
蘇培盛連忙提醒李氏：“李格格，宮中貴人或者貴人位分以下的答應、常在、官女子等，在皇后或者皇太后面前，應自稱奴婢。只有東西六宮的嬪位或嬪位以上的一宮主位，才能在皇后或者皇太后面前自稱臣妾。”
“可聽明白了？”四爺已經懶得挑眉，只端起楚嫻剛剛捧給他的茶盞品了一口。
伏在地上的李氏連忙點頭：“妾身記住了。”
“記住了你還不改？”四爺的聲音越來越冷，明明是夏天，屋里卻彌漫著一股子涼氣。
只這涼氣是單單沖向李氏的，楚嫻這會兒卻端著茶盞低頭掩著唇角的笑。
她的男人，實在是太讓人喜歡了！
她自己還沒動手撕了李氏呢，四爺直接就把她給訓了一頓，實在解氣的很。
李氏不明所以，有些疑惑的抬頭：“妾……妾身求請四爺明示。”
李氏想不明白，她又做錯什么了？
這一回蘇培盛沒等著四爺看他才開口提示，只看了一眼四爺那不耐煩的臉色就知道該他出聲提醒，連忙挺身而出：
“李格格，宮中諸位皇子的后院里，只有側福晉、庶福晉可以在皇子和皇子嫡福晉面前自稱妾身。侍妾、通房應自稱奴婢。再者，位分相同方可姐妹相稱，李格格您以后可千萬不要再稱呼福晉為姐姐了。”
蘇培盛忍不住在心底鄙夷，剛進后院就敢喊嫡福晉姐姐，該說李氏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呢，還是該說她不知死活？
提示完了他又笑吟吟地補充：“咱們的福晉主子，最是寬容，一般不會跟您計較什么，可是四爺最重規矩，眼里容不得一丁點兒錯處，李格格您可要記清楚才好。”
李氏懵了。
她是個侍妾，不僅不能和福晉姐妹相稱，且在嫡福晉和四爺面前要自稱奴婢，竟然連自稱妾身的資格都沒有？
明明都是四爺的女人……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至于分的這么清楚嗎？
心里難過不忿，但面上還是乖順地伏身應下：“奴婢記住了。”
四爺看也沒看她，只側過臉一本正經地訓斥楚嫻：“后院女眷的規矩，福晉要上心些。你是世家大族教養出來的貴女，平時要多多提點著她們。不然哪天在外面犯了錯鬧了笑話，沒得給爺丟人。”
“爺說的是，我記住了。”楚嫻面上恭恭敬敬地應下，還要特意好心替李氏開脫：“李格格才進宮，很多規矩都不清楚很正常，四爺就不要再跟她生氣了。別氣壞了身子，回頭我讓派個嬤嬤去細細地教她宮中規矩便是了。”
“妾室犯錯，福晉竟不懲罰？”四爺不悅挑眉：“寬容也該有個限度。”
楚嫻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粉衣女子，捏著恰到好處的語氣：“李格格才進宮就掌嘴……”
她說著故意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