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滿意，面上卻不顯。侍衛反問：“四舅爺這是怎么了？”
五格抬起胳膊，一把勾住侍衛的肩膀，低聲問：“你名字叫牧野，對不對？”
“四舅爺好記性。”牧野恭聲回話。
“牧野，你幫爺好好回想一下，京城里還發生了什么和爺相關的事？或者和我們家老夫人相關的？”五格勾著他的脖子往旁邊走了兩步。
牧野認真想了想：“著實沒什么特別的。貴府老夫人并不經常出門。這兩個月唯一一次出門還是去東三所給弘暉小阿哥和榮欣小格格洗三。”
“洗三……”
心猛地一沉，五格想要盡快證實自己的想法是錯的，追問：“額娘添盆時，帶了多少東西？”
“各種珠寶，特別多，魚龍盆地水都溢出來了，如今大約整個四九城都知道了。對了……”
侍衛牧野覷了一眼五格的臉色，不緊不慢繼續道：“尤其是老夫人給兩位小主子特意準備的那兩件禮物，珍珠珊瑚玉片打造的風鈴，玉石雕成的字牌，那叫一個精巧奢華。”
“呵呵……額娘真好……”五格干笑兩聲。
怪不得千里迢迢寫信來罵他，原來是進了他的書房。
額娘以前從不進他院子的呀！
唉，書房里那么多小秘密……
還有他專門給小弘暉、小榮欣準備的禮物！
兩個娃娃都拿到了，卻還不知道是四舅舅準備的呢……
五格拿著信有些郁悶地往回走，隱隱約約已覺得屁股有些疼。
看著五格的背影，牧野忍不住搖搖頭，惹誰不好，偏來招惹四爺。唉……
四爺進了營地，一路朝大帳走去。
他回京的主要任務是去寧壽宮代康熙爺問安，只是順道陪小福晉生產，順道陪兩個孩子洗三。如今回到大營，第一件事自然是向皇阿瑪復命。
進了大帳，行禮，四爺嗓音沙啞：“啟稟皇阿瑪，兒臣回京時，老祖宗已經大安。”
“恩，朕知道了，”康熙爺把目光從折子上挪開，看了看風塵仆仆滿眼疲憊的四兒子，心情頗為不錯：“你的嫡子嫡女可還乖巧？”
“謝皇阿瑪關系，兒臣的嫡子嫡女都很乖巧，甚少哭鬧。”四爺恭恭敬敬。
“朕給你的嫡子賜了名，喚作弘暉。”康熙爺以為他還不知道。
四爺再扣：“兒臣代弘暉謝皇阿瑪恩賜。待將來他長大些，必定讓人好好教導，不辜負皇阿瑪親賜名字之美意。”
其實都是尹桑阿那個老學究逼的。
康熙爺沒把當時的情形說出來，只又打量了四爺一眼：“你福晉如何？”
“福晉生產后身體虛弱，兒臣已著人精心照料。”
“你福晉立了大功，該待她好些。”康熙爺語重心長。
四爺一切如常，看不出情緒，只恭恭敬敬回話：“皇阿瑪的教誨，兒臣謹記在心。”
看他這恭謹的模樣，中年帝王心中有些復雜。
沉默了片刻，他緩緩開口：“朕其實，早就知曉你福晉腹中骨肉乃是兩個。”
他很想看看老四聽到這話后，會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