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思忖了片刻，蘇培盛咬咬牙：“福晉既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奴才就算拼著一死，也告訴您。”
四爺不想讓福晉知道，是不想讓福晉被這些事兒煩心。
福晉想要知道，卻是不想為四爺為難。
蘇培盛覺得，即便說出后被打個幾十大板，也值了。
“先前四爺派人去查這事兒，不僅僅查到了惠妃的人，還有一個來路不明的死士。死士被捉，當場就自盡了。原本沒辦法確定這死士到底是誰的人。但下面的人驗尸后在他肚子里發現了一些碎片，拼合后看到了一個印章，上面是‘莊和’二字。”
“原本這等私印無處考究，但百日宴那天，太子爺手里把玩扇子，是太子妃送他的，落款的印鑒便是‘莊和’。太子妃的私印統共沒幾個人知道，這事兒已十分明了。”
“四爺給奴才下了封口令，不讓奴才告訴您的。可是如今奴才實在不忍心福晉您被蒙在鼓里。”
楚嫻的雙手在袖子里握成拳：“太子妃害我？”
蘇培盛點頭：“確認無誤。”
“可她為什么會對我出手。”楚嫻猛地站起身，雙手緊握，指甲都戳進肉里：“暫且不說四爺和太子情分多深，單單這幾年在朝中四爺給太子幫的忙也不少！我也從未得罪過她！我娘家也從未開罪過她娘家！”
“除了東三所，太子妃對誰出手我都不覺得奇怪。”
“可為什么偏偏是她對我出手？”
“為什么她偏偏要對我出手？”
“害我對她有什么好處？似乎什么好處都沒有吧！”楚嫻心中惱怒，雙手止不住顫抖。
四爺可是鐵桿太子黨，太子妃對她出手，豈不是自斷臂膀？
“蘇培盛，你確定不是有人利用這件事暗中挑撥四爺和太子？單憑一枚私印，似乎不足以給太子妃定罪。”
這件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讓人震驚惱怒，可也讓人奇怪。
楚嫻實在無法相信太子妃會對她出手。
太子妃對她出手？是瘋了嗎？
“若是別的私印倒真有可能是挑撥，可是‘莊和’不同。這私印只在太子妃送太子爺的那柄扇子上出現過。此前，除了太子之外，沒人知道是她的。別人若要陷害，又豈能拿一枚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太子妃的印鑒來陷害呢。”
“再者，請福晉您好好想一想，惠妃是個什么樣的人？她能想得出瞞天過海李代桃僵的主意來？”
“更別說后來四爺曾派人取證，證實惠妃是聽了別人的提示，才想出用宮女冒充太監的主意。太子妃并未直接對您動手，但……”
“其心可誅。”楚嫻雙目微紅，雙手發抖。
“可這到底是為什么，她完全能沒理由害我啊！”
“讓我分娩出事，讓我一尸三命對她有什么好處？難道她就能保證如果我死了，下一個四福晉會對她更恭敬？”
“事實如此，福晉您何必如此執著理由呢？”蘇培盛也想不明白太子妃到底為什么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