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客氣，直接打斷他的幻想。
“不是當掌柜的，是當伙計。”
陳進才臉上的笑果然一僵，用一種震驚的表情看著她，“那，掌柜的是誰？”
“樁子啊。”顧云冬理所當然的開口，“他在顧記做了那么長時間的伙計，已經很有經驗了，而且熟悉流程，認識客人，升為掌柜的也理所當然的。”
陳進才卻仿佛被敲了一悶棍似的，樁子？那個二流子？
他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會在一個曾經他非常看不上的二流子手底下當個伙計，這不是在剜他的心嗎？
他收回剛才的想法，這個顧家妹子，簡直太殘忍了。
顧云冬見他臉色變幻不定，笑著問道，“陳大哥不愿意嗎？但我們家的鋪子，要當掌柜的，都是要從伙計做起的。就算是鄭掌柜的，以前也在府城里當了好幾年的伙計。”
她說著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想想也對，陳大哥以前畢竟大小也是個管事的，讓你去當伙計確實是屈才了。看來，我只能重新找個人了。”
陳進才眸子一瞪，瞬間脫口而出，“誰說我不樂意的，我樂意的很。”
不止是顧云冬，就連陳良都詫異的看向他。
這個兒子，陳良這段時間也算是了解了的，確實是有些好高騖遠的，總是懷念自己在鎮上干活的那些日子，仿佛自己還是個小管事一般，讓他好幾次都差點舉起鋤頭去砸他腦袋了。
聽到是去當伙計的時候，陳良也覺得這事不太可能了。
誰知兒子竟然答應了？
許是感受到他那怪異的目光，陳進才當即說道，“伙計又怎么樣？這是縣里的伙計，比起鎮上的小管事不得更見多識廣？再說了，我多努努力，也能當上掌柜的。”
陳良覺得這話才像是自己的兒子。
他看向顧云冬，后者笑道，“這么說，都同意了？”
“同意。”陳進才說。
陳良想了想，也跟著點點頭。
“行，不過還得等個幾天，到時候我再來找陳大哥。”顧云冬已經站了起來，“陳叔，那我們就先走了。”
陳良送他們到門口，頓了頓，重新走回來。
只是臉上終究掛了笑，尤其是看到自家婆娘周氏也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到底安心了。
陳進才的媳婦衛氏也是喜氣洋洋的，扭頭就跟著陳進才進了屋子，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道，“你去縣城，把我也帶上，我去照顧你洗衣做飯。”
陳進才笑容微斂，蹙眉道，“帶上你干啥？我只是一個小伙計，你看人家樁子當伙計的時候，有帶人的嗎？”
“那不是樁子還沒娶媳婦嗎？”
“那也不行，我好不容易找份活干，你別給我瞎折騰，回頭整沒了你還得養我。你在家多呆幾年，等我當上掌柜的，工錢高了，我再帶你去。”
衛氏氣得要死，氣沖沖的出了房門。
而此刻已經離開了陳家的顧云冬，腳步卻是慢吞吞的，走的格外的緩慢，間或還左右看了看。“農門長姐有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