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易走到前面,推開門,嘴里念叨著,“媽的,熱死我了。”
后面,祁墨夜感覺口袋里的手機在震動,他底眸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
與此同時,白初曉看向門口。
祁墨夜拿著手機抬頭的瞬間,和白初曉的視線對上。
鐘易已經進了包間,祁墨夜頎長的身影站在門口。
鐘易這才發現,包間里多了三個人。
葉穆他認識,女神的發小,關系很好,之前在陽城見過面,當時還按著三哥的肩膀,威脅三哥吃女神做的飯。
司空竹,前兩天鐘易見過一次,有印象,尼瑪拽得二五八萬,怎么在這兒?
冷欣,鐘易不認識,沒見過。
啥子情況?
女神沒說有這么多人,雖然他也沒問。
看見人來了,白初曉將電話掛斷。
白初曉的位置正面對著包間門口。
餐桌是圓的,葉穆坐在另一邊,門口在側面,因此,他靠著椅背,輕輕偏頭,風淡云輕看往門口。
祁墨夜的到來,葉穆絲毫不意外。
白初曉和司空竹說還有人來時,他就知道。
而祁墨夜不同,他只知道白初曉今天來見阮萱,完全沒料到葉穆會出現。
以及鐘易轉達的那句話,無論如何,讓他過來。
祁墨夜和葉穆僅僅對視了一秒,接著,兩個人冷淡的同時移開目光。
祁墨夜深邃幽深的眸子,繼續看白初曉。
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
白初曉將嘴里還剩一半的水果糖嚼碎,隨即,她起身。
祁墨夜面無表情,緩步進來。
白初曉朝他走去,很快兩人到一起,她拉過男人的胳膊,“你出來下。”
祁墨夜只是看著她,任由她拉著,離開包間。
見狀,鐘易摸了摸腦袋,抓了兩個頭發。
畢竟在一個包間,他扯出一個笑容,“大家好啊。”
怎么和女神葉穆他們一伙的小兄弟,叫伍泰。
來了好歹他有個嘮嗑的伴。
也只有沈歡理鐘易了。
鐘易也不覺得尷尬,他左看看又看看,走到沈歡面前,小聲詢問:“歡姐,這人怎么在這?跟她很熟嗎?”
無疑是指司空竹。
沈歡喝著溫水,淡笑著回:“曉曉什么樣,你不知道?”
鐘易一時語塞,被一個冰淇淋收買的女神。
司空竹坐在位置里,面前放著餐廳準備的餐前點心,已經被她吃了一大半。
意識到鐘易在那指指點點,她不滿蹙眉,冷冷的眼神看過去。
一個個都在背后說她壞話。
鐘易有點餓,他伸手去拿司空竹面前裝著點心的盤子。
司空竹眉頭皺得更深,視線緊緊跟著盤子移動。
鐘易感覺她要殺了自己的眼神。
他不怕死的往嘴里放了一塊點心,怎么回事,還不讓別人吃了,又不是她家。
神經病。
葉穆能感覺到來自司空竹的不善。
從他和白初曉談完話后,似乎看他很不爽。
這個司空竹來歷不明,眼神具有威嚴和凌厲感,絕不簡單。
要是對白初曉有什么危險的目的,不能放過。
葉穆神態淡漠。
鐘易還在不怕死的吃點心。
沈歡坐著玩手機。
冷欣更加安靜,一句話不說,仿佛不存在。
包間的氣氛,實在有些詭異。
外面。
這家餐廳星級很高,環境很美,除了正餐廳,還有后庭。
后庭是外廳,中間立著一個偌大的噴水池,在燈光下,波光粼粼。
夏天高溫,外廳沒有空調,吃飯會很熱,一般人都會選擇在正廳里吃飯,除非天氣不那么熱。
今天三十八度的高溫,此刻的外廳空無一人,服務員們也都在正廳游走。
白初曉拉著祁墨夜過去。
祁墨夜從頭到尾沒說話。
他們停下腳步,白初曉側過身子看他,“祁墨夜,我跟你說個事。”
“嗯。”他聲線平淡。
他沒看她,白初曉又說:“你看著我。”
他的一個字,白初曉大致感受出了他的心情。
在祁墨夜眼里,她和葉穆是差點訂婚的關系,肯定會在乎。
祁墨夜如她所意,看向了她。
他的眼眸漆黑,眼神靜謐,又有些深沉之意。
“你有打算和我結婚嗎?”白初曉直接問。
她突然的問題,祁墨夜眸色深了許些,反問她:“你覺得?”
何止是打算。
只要她點頭,明天就能辦婚禮。
白初曉點點頭,認真的說,“那要這樣的話,在娘家那邊,穆哥就是兄長的地位,按道理,以后你得叫一聲哥的。”
祁墨夜眉心微擰,眼底浮現出一絲不滿。
雖然有些為難他,但這是事實,最主要的是,白初曉希望他們不要針鋒相對,互相殘殺。
“奶奶和韓夫人的關系已經這么糟糕了,你們是少主,代表未來的南北,不要走后路,這樣相對來說,南北就能近一步。”
“我知道你們是一類人,性格清清冷冷,不可能向另一方示好,但總要有一方,所以……”
白初曉剩下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如果祁墨夜能放下,她相信葉穆不會再去計較。
白初曉拉了拉祁墨夜的衣角,輕聲細語的,“好不好?”
她輕輕搖晃了兩下,聲音刻意放軟,無比動聽悅耳。
她在撒嬌。
天漸漸黑了,后庭的燈還沒來得及打開,只有噴水池那里的點點光線。
男人清雋俊逸的臉龐在較暗的夜色里,籠上一層陰影,迷離又朦朧,更顯致命的蠱惑。
祁墨夜料到白初曉會說這些。
進包間那刻,就明白了。
她跟他解釋過,和葉穆沒有血緣關系,但他們是一輩子的親人。
可他看見他們同框,心里還是會不舒服。
因為,那個人是葉穆。
嚴夫人看中的孫女婿。
從小陪她一起長大,了解她一切的男人。
可是,白初曉的要求,他向來無法拒絕。
所以,在她開口的那一秒,他就做好了點頭的準備。
不管她提出什么,他都會義無反顧的答應。
盡管是向一直以來的對手低頭。
此刻,她一撒嬌,心更是軟得一塌糊涂。
白初曉一直盯著祁墨夜,沒看出什么情況來。
怕他會生氣,會介意。
于是,在男人回應的前一秒,她踮腳,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昏暗中,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