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曉心跳加速,表面還要裝作平靜淡定。
內心慌得一批!
她離的不遠,也不是很近,恰到好處,保持了半個位置的距離。
白初曉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內心。
看見白初曉的舉動,葉穆到了嘴邊的話停住,稍稍意外。
以前,白初曉在嚴夫人面前從沒這樣過。
嚴夫人說什么,白初曉就做什么,按照嚴夫人的意思來,很拘束。
白初曉視線亂飄,和葉穆的視線對上。
男人坐在右邊的副沙發里,正看著她們。
白初曉嘗試突破第一步,葉穆輕輕勾唇,無聲的給了她一個安慰。
白初曉的那種繃緊感消散不少,漸漸的放松下來。
嚴夫人依然沒理會白初曉,而是和白初落聊天,“臉色挺差的,生病了?”
“沒有,昨天毒發。”白初落簡單的解釋。
嚴夫人頓悟,“原來如此。”
難怪兩個女孩臉色這么差,尤其是白初曉。
嚴夫人不知道她們的發作時間,從葉穆口中得知,她們中的毒很危險。
嚴夫人和白初落聊天,其他人都沒說話。
嚴夫人算了下白初落的年紀,“今年二十二?”
白初落點點頭,“是啊。”
白初落從小跟著爺爺長大,和嚴夫人接觸的并不多,加上兩人的性格,其實沒話題,不擅長熱場。
對于長孫白初落,平時不在身邊,但白初落的經歷,會關注一些,像是想到了什么,嚴夫人面不改色,問:“感情方面,如何?”
這個比較敏感的話題,白初落頓了頓,實話實說,“還沒想法。”
目前沒打算談戀愛。
她覺得談戀愛太麻煩,而且,也沒有能讓她心動的人。
這輩子估計不會有喜歡人的了。
“嗯。”嚴夫人淡淡的回,“不用著急,選一個最適合的,別像某些人。”
白初曉:“……”
她沒吭聲。
白初落為自家妹妹提出疑問,“奶奶,什么才能叫最合適?”
白初落跟著爺爺長大,對嚴夫人沒太多的印象。
別人都怕嚴夫人,白初落不怕。
對別人來說,嚴夫人是北部創始人,他們頂層的上司。
無論傳言中的嚴夫人有多讓人害怕,手段有多狠,在白初落心里,嚴夫人的身份只有一個,她的親奶奶。
這個問題,問到了白初曉的心里。
她也想知道,所謂最合適的人,是什么定義?
“不只是兩個人覺得合適,就合適,綜合各方面的因素,考慮未來的路會是什么樣,能不能走完下半輩子。”嚴夫人語氣不咸不淡。
第一次這么心平氣和說這種話,也是在說給有些人聽。
白初曉保持沉默。
當初,爺爺奶奶分居,肯定是性格問題。
奶奶太強勢,時間長了,男人心里都會有點壓力吧……
他們絕對還是有感情的,因為,分居十幾年,他們也沒真正意義上的離婚。
戶口本上,依然是對方的名字。
前幾年爺爺去世……奶奶最后一面都沒見著。
白初曉記得,陽城傳來這個消息的那一天,奶奶神情不變,像是聽到一句‘今天天氣真好’類似的話。
而仔細注意,會看得出來奶奶眼底的波動,沒有表現出來。
白初落不懂這方面的感情,她站在白初曉這邊,“我覺得您可以試著了解一下。”
嚴夫人冷哼。
了解什么?
了解那小子怎么把她孫女拐跑的?
了解他是怎么灌迷魂湯,讓白初曉忤逆她?
一直沉默的白初曉,開了口,“奶奶,我會證明,他值得。”
“你還知道回來。”嚴夫人聲音冷淡。
一說話就是護著那小子。
她不愛聽。
反正都厚著臉皮坐在旁邊了,白初曉決定將這臉皮延續下去,“您的生日,孫女當然會回來。”
“用不著。”嚴夫人冷冷道。
白初曉不介意,甚至揚起笑容,臉頰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眉眼彎彎,“用得著的。”
嚴夫人一時無言,她眉頭皺了下。
接下來,白初曉逐漸放飛自我,“我給您準備了禮物。”
嚴夫人冷漠,“不需要。”
白初曉吸了吸鼻子,“您會喜歡的。”
“不可能。”嚴夫人道。
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其他人也沒打擾。
他們看得出來,嚴夫人態度雖然冷漠,但白初曉能回來,嚴夫人還是很高興的。
要是真不想見,直接命人趕出去了,哪里會在這里說這么多廢話!
半個小時后,他們幾個離開了嚴夫人那棟樓。
白初曉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來,“嚇死我了。”
第一次和奶奶這么相處。
那種感覺,就好像把自己的班主任,當成家人一樣,心里多多少少還是那啥。
慌啊。
白初落看她那樣,淡笑一聲,“不用害怕,奶奶其實沒你想的那么可怕。”
白初曉太佩服姐姐了,那種坦然,自然。
葉穆低低的說,“挺有效果。”
“真的?”白初曉作為當事人沒什么感覺,得看他們這些旁觀者。
葉穆看了她一眼,嗓音富有磁性,十分好聽,“臉皮可以再厚點,奶奶拿你沒辦法。”
“我也發現了。”白初落附和。
一旁的冷欣沒說話,融入不進他們,當自己不存在。
他們的感覺是對的。
嚴夫人習慣了別人對她唯命是從,白初曉以前那么聽話,如今厚著臉皮貼上去,打得嚴夫人猝不及防。
他們似乎找到了對付嚴夫人的法子。
那就是臉皮要厚,一定要厚!
“沒想到我臉皮真的挺厚,奶奶都受不了。”白初曉嘖了一聲。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葉穆似笑非笑,“才知道?”
白初曉挑眉,她懷疑他在罵她。
還有一件事,白初曉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訴祁墨夜這個消息。
聽剛剛的對話,現在奶奶對祁墨夜的態度完全沒改觀。
要是告訴祁墨夜,祁墨夜肯定會來祝賀。
到時候,傳出南部少主被北部掃地出門這種新聞,那就慘了。
所以,她愁了一天。
白初曉抬起手捏住下巴,再三尋思,“那等下次祁墨夜過來見奶奶,我讓他臉皮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