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被撕掉。
從此,南北回歸以前,攜手共進。
“挺意外的。”韓夫人道,“你給的嫁妝。”
嚴夫人從來不是吃虧的人,她喜歡占據多一點,不管是哪方面。
嚴夫人端起面前的玉米汁,喝了一口,不咸不淡的語氣,“對我孫女好點。”
“完全多慮了,我們這邊都很喜歡初曉,嫁過來不會吃虧。”
沒人能讓白初曉吃虧。
更沒人敢。
韓夫人笑著,“況且,我們不像你那樣嚴格,不近人情,還可怕。”
“……”嚴夫人撇了眼韓夫人,“你懂什么,嚴格才能讓她變得更優秀。”
嚴夫人的性格,韓夫人再清楚不過。
真是多年未變。
但,嚴夫人是愛孫女們的,不太會去表達,所以某些方面會顯得霸道,想為孫女們鋪好一輩子的路,其實,讓小輩們在廣闊的天空自由翱翔,才是真正的路。
“她已經很強了,也遇見了那個足夠有能力保護她的人,所以,小一輩的事,由他們去吧。”韓夫人說。
嚴夫人:“嗯。”
白初曉和祁墨夜,算是彌補了當年白斌和鐘月的遺憾。
這場南北的婚姻,遲到了二十年。
白初曉和祁墨夜,在服務員的提醒下,到了20號包間。
韓夫人和嚴夫人看向他們。
兩人站在一起,是真的很般配。
白初曉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夫人,您讓拿的,我拿到了。”
韓夫人:“喜歡嗎?”
白初曉:“喜歡。”
“送你了。”韓夫人道。
聞言,白初曉笑意加深,笑得更加開心,臉頰露出兩個酒窩,很久很久沒這么笑過了。
嚴夫人見她情緒全掛在臉上,看不下去了,“瞧你那點出息。”
白初曉不介意,也沒反駁。
嗯,她就這點出息。
祁墨夜沒忘記答應過嚴夫人的話,他看著韓夫人,沉聲開口,“外婆,以后不能再幫您打理北部了,有江邪在,您放心。”
白初曉微愣。
這話的意思是,祁墨夜以后不當南部的少主了?
怎么這么突然?
隨后,白初曉和韓夫人想到一塊,她們同時看嚴夫人。
不用問,肯定是剛剛他們交談之際,嚴夫人提過的要求……
韓夫人神色淡淡,“不愧是你。”
依然這么狠。
見狀,白初曉心中一緊,韓夫人也不像是不高興,說不出來的感覺。
祁墨夜不當少主,南部就少了一根頂梁支柱,韓夫人不介意嗎?
嚴夫人將那杯玉米汁喝完,“不拿出點誠意,怎么娶我孫女?”
繼而,嚴夫人視線落到祁墨夜身上,“你還挺實在,言出必行。”
白初曉懵了,繞來繞去,似乎依然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這怎么辦……
“只是,如今整個南部都是我們北部的,包括少主,所以,你就勉為其難,繼續當吧。”
韓夫人跟著開口,“是啊,畢竟整個北部,如今也歸屬我們南部。”
什么情況?
白初曉和祁墨夜后知后覺,他們被戲弄了。
五分鐘后。
他們坐在一張桌子前,兩位夫人坐在一邊,兩個小輩在對面,剛好四人位。
桌上放著被撕掉的檔案。
白初曉和祁墨夜,大概清楚了經過。
南部為聘,北部為妝。
白初曉萬萬沒想到,奶奶竟然做到這個地步……愿意拿出檔案,交出北部,當她的嫁妝。
雖然韓夫人給出南部當聘禮,但事先,兩位夫人肯定不知道對方會這么做。
相當于,交出了大半輩子奮斗的結果。
白初曉雙手握在一起,心里五味雜瓶,“奶奶……”
她本來覺得,在奶奶心里,權力會是第一位。
嚴夫人淡聲道,“我的孫女,出嫁自然不能失了牌面。”
白初曉心里感動,突然有點兒受不了,想哭的沖動。
白初曉吸了口氣,將情緒壓制下去,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謝謝奶奶”
嚴夫人看著白初曉,這種笑容,以前在她面前很少展現出來。
往往都是比較聽話,言聽計從。
現在的白初曉,才是白初曉。
這么多年,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韓夫人輕笑,“那來說說,什么時候找個時間,把婚訂了?”
這事的決定權,當然交給祁墨夜和白初曉。
他們的婚姻大事,他們自己做主。
祁墨夜沉默片刻,說出想法,“年后,我想帶曉曉回陽城。”
嚴夫人和韓夫人是能理解的。
祁家在陽城。
而且,白家的傳統基業,也是在陽城。
一個祁家的后代,一個白家的后代,在陽城舉行儀式,更合適些。
但這些,不是祁墨夜想的。
帶白初曉回陽城,單單是因為,她喜歡的音樂,在國內,陽城是發展最好的地方。
“她音樂的道路,還未止步,她是天生歌手,屬于舞臺。”祁墨夜頓了頓,“至于婚禮,我會等,等她哪天想嫁了,我也等得起。”
在事業發展期,被迫停止。
以后,她可以放開去做喜歡的事。
白初曉今年才21歲,在娛樂圈,幾乎沒有哪個藝人,選擇在這個年紀結婚,都會先發展事業,穩定下來,再做打算。
祁墨夜固然想早點娶她回家,不過,站在白初曉的角度想過。
白初曉偏頭看身旁的男人,她眨眼,燈光下,那雙漂亮的眸子里,仿佛有星光。
“音樂。”嚴夫人念了一遍。
以前她葉穆說過,白初曉喜歡音樂,當時覺得挺荒唐。
站在臺上像馬戲團一樣,表演唱歌給別人聽,哪里好?
直到前段時間,葉穆拿著平板電腦,找了一段白初曉的舞臺表演給她看。
里面,女孩從骨子里透露的自信,天籟的歌聲,全程抓住人眼球的舞蹈,光芒四射的舞臺上,能感覺出來白初曉很開心。
臺下,眾多粉絲吶喊白初曉的名字。
和嚴夫人接觸的圈子,完全不是一個世界。
看見了與眾不同的白初曉。
因此,嚴夫人對音樂這行,有了許些的改觀。
祁墨夜有句話說得對,白初曉是天生的歌手,屬于舞臺。
嚴夫人詢問白初曉,“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