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邪視線往下,落到女孩的手上。
掌心貼著手背,彼此的溫度清清楚楚傳達。
她真的瘦,骨架小,手腕纖細,仿佛稍微大點力就能折斷,脆弱無比,他一只手足以掌控她兩只手。
童見的主動,是極少有的現象。
江邪的唇角上揚,繼而,手翻過來,和她掌心貼著掌心,手指一點點交叉,十指相扣。
江邪醒了,童見愣了下,反應過來自己在干什么。
她本能的縮手,卻被他拽住。
男人嘴上騷話不停,“又趁我睡覺,占便宜啊。”
童見覺得酒還沒醒,才會有這舉動,于是她被口水嗆了一下,輕咳嗽兩聲,像是干壞事被當場抓包,臉蛋無形中升起一股燙意。
無法做出解釋。
江邪笑意更深,“想占就占,不要壓制自己。”
男人依舊靠著童見的肩膀,不過距離更近,發絲直接摩擦到了女孩的脖子,癢癢的。
他嗓音好聽,剛睡醒,平時那股慵懶更濃,像極了一步步引誘人犯罪的妖孽。
童見掙扎無果,冷靜下來,“別以為我不記得,昨晚是你先引導的。”
和剛剛一樣,是他在誘惑。
江邪那張臉,加上騷無天際的引誘,沒幾個女人受得了。
任何人都會沉迷于美色,尤其是醉酒后,意識變得淺薄,不受控制。
如果江邪老老實實的,她不會做那些事。
“怪我?”江邪低笑了聲,懶洋洋的語調,“昨晚是你拉著我喝酒,我也說了,喝醉后干了什么管不著。”
童見語塞。
畢竟這是事實。
“還有,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你有意思,喝了酒不受控制,想占點便宜很正常,是你沒有防備。”說到這里,江邪又笑了,“只允許你喝醉后耍流氓,不許我點燈么?”
講道理,童見講不過江邪。
最大的一點,是她拉著他喝酒。
理虧。
江邪有的是理由證明他是無辜的那方,“況且,最后你可比我主動多了,甚至想脫我……”
話沒說完,童見突然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不想聽接下來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童見收回手,盡量保持淡定,“行了,翻篇。”
“不算賬了?”江邪勾唇。
“翻篇。”童見道。
“怎么感覺我虧了?”
“……”童見深深吸了口氣,“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話用在江邪身上,再適合不過。
江邪點到為止,至少這輪算他贏了。
他的手從童見背后繞過來,抱住她。
童見僵了僵。
此刻,她一只手把他握著,還要被抱在懷里。
有點不自在。
童見看他很清醒,不會再睡了,“你松開。”
“再睡會。”江邪抱著她不放手,和昨晚她抱他一模一樣。
童見腦海里不自覺浮現起那個場景,哪怕再淡定,此刻也淡定不了,“根本沒睡,都中午了,別睡了。”
這時,江邪的手機震動。
江母的來電。
童見撇到了備注,安靜下來,不打擾他接電話。
江邪滑動接聽鍵,“媽。”
“小邪啊,昨晚怎么沒回來?今天中午小安生日,正好在也是初一,一會兒祁家,白家會聚聚,在皇家三號,你要來啊。”江邪是成年男人,江母沒有多問,只是隨口一問。
童見立馬抓住他的手,示意他千萬不要說出真實情況,不然太尷尬了。
江邪嘴角上揚,他捏了捏女孩的手指,直接略過那個問題,“我等下直接去皇家三號。”
電話很快結束。
童見懸著的心落下,她果斷推他,“中午了,你整理整理過去吧。”
江邪嘖了聲,上一秒還拉著他的手,現在就不認人了。
簡直無情。
“二哥生日,不去坐坐?”江邪問。
今年的初一,剛好是祁宸安生日。
童見一個人在家,不如和他們一起去吃午飯。
“大家都在。”江邪補充。
有白初曉白初落還有沈歡,反正小輩們都是她的熟人。
“不了,幫我跟他說句生日快樂。”童見回。
新年第一天,他們聚餐,她就不去湊熱鬧了,主要是幾家的長輩都在,她不適合過去,像個外人。
江邪:“那你吃什么?大過年的別告訴我,你又煮面條吃。”
“那天是冰箱沒有食材,今天我備了。”童見解釋。
搞得她天天吃面條似的。
江邪看童見去了餐廳那邊的冰箱,“你真是不嫌麻煩,有現成的不吃。”
童見從冰箱拿出幾樣菜,沒有回應。
他根本不懂。
江邪打電話讓人送套衣服過來。
快十一點了。
江邪雙手插兜,去廚房那邊轉悠,“你廚藝怎樣?”
“能吃。”童見簡單的回。
“下次過來嘗嘗。”江邪絲毫不客氣。
“機會少。”童見說。
平時工作都在外面吃,只有休息在家,才靜下來心來炒幾個菜。
“不想煮的話,我幫你叫幾個菜。”江邪道。
“不用。”童見閑著也是閑著,太無聊沒事干,不如做點飯,她給江邪遞了一杯牛奶,“喝完走吧。”
江邪拿著牛奶杯,感覺不該接,“你還是喝醉比較可愛,童見小朋友。”
“今年新年的第一天,有沒有點禮貌?”江邪靠到旁邊的臺子上,姿態隨意懶散,雙眸里帶著幾分笑意,看人的眼神充滿多情。
童見把鍋放到桌上,下了調料,那是前幾天搬家鐘易帶的火鍋底料,還有兩包,正好初一時間多,可以涮火鍋。
童見抬眸看向江邪,大概懂了他的意思,“新年快樂。”
他不也沒跟她說,每次都能理直氣壯。
“這就對了。”江邪看了眼桌上在她擺好的食材,一個人吃火鍋?
正聊著,門鈴響了。
江邪去開門,接過服裝袋子。
江邪拿著衣服去往臥室的方向,“給我拿個碗。”
“你不去皇家三號?”童見疑惑。
“餓了,等不及,先吃點再過去。”江邪邁步進了次臥,換衣服。
這理由童見也不能說什么,只好給江邪拿了餐具。
兩分鐘后,門鈴又響了。
難道是那個送衣服的人回來了?
她放下勺子,來到門邊,從旁邊的顯示屏里看見門外的身影。
隔壁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