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國下雨了。
沈之夏盯著這五個字。
知道紀向陽只住寒假,紀新宇估計送紀向陽回去了。
他在A國啊。
童見說了幾句,沈之夏沒反應。
童見拍拍沈之夏的手,“誰的信息,看這么入神?”
沈之夏回神,“沒誰,一個不重要的人。”
童見聽聽就算了。
大名鼎鼎的沈之夏,一個不重要的人,看信息能分神?
她們的位置是二樓靠窗,這家咖啡廳的地理位置好,午后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很暖和。
沈之夏隨手一拍。
她繼續方才的話題,“他們盡管傳,在一起了算我輸。”
聞言,童見看了她一眼。
就連對面的白初落,也看向她。
沈之夏接收到她們的目光,“看什么?”
白初落端起咖啡,微微抿了口,“身邊說過類似言語的人,最后都打臉了,我在想,下一個是誰。”
先有祁墨夜,后有江邪和祁臨風。
哪個不是打臉?
白初落不懂那么多,單純覺得,沈之夏像極了這種。
童見默不作聲,有同感。
沈之夏:“……”
白初落在職場雷厲風行,閱歷多,氣場與生俱來,眼神冷淡,卻不失凌厲,普通人對上她的眼睛,會有種被看穿心思的感覺。
以前沈之夏對此不屑一顧,也不顧忌。
而這一刻,沈之夏的呼吸慢半拍……
五秒后,沈之夏皺眉。
她竟然被白初落壓氣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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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宿敵這么多年,她什么時候輸過氣勢?
從來都是不分上下,勢均力敵!
她剛剛在心虛?
沈之夏回了那天懟沈之靳同樣的話,“管好你自己。”
只商業界,白初落是天才。
在情商這方面,白初落和白初曉如假包換的親姐妹,白癡一個!
她雖然沒有經驗,但至少比白家兩姐妹強!
白初落放下咖啡杯,“我很好。”
沈之夏看白初落那副架子,不順眼了。
本來就是宿敵。
沈之靳究竟怎么看上這位的?
沈之夏氣勢弱了一場,想想就憋屈。
她翻出沈之靳的微信,把氣撒在沈之靳身上。
一連三懟。
你真瞎!
改天去看看眼睛吧!
實在不行,可以捐給需要的人!
A國。
紀新宇收到沈之夏的回復。
是一張圖片。
暖陽在玻璃上折射出一道白光,依稀看得見外面的天空。
紀新宇放大圖片。
玻璃映出女孩拍照的姿勢,身邊還有人,分不清是誰,能確定是女生。
紀新宇唇角上揚。
暴雨敲打屋面,發出雜亂無章的響聲,又莫名讓人舒暢。
他打字。
果然還是想和你見證同一片天空的風花雪月。
消息發出去,沈之夏久久沒回應。
直到身后傳來紀向陽的聲音。
“哥哥,你能不能再說一遍,就是你想娶夏姐姐的那句。”紀向陽拿著手機,“我錄下來,發給夏姐姐。”
紀新宇收起手機,“你想我被拉近黑名單?”
“為什么?”紀向陽不懂。
“別管那么多。”紀新宇懶得解釋。
“那行,我給你彈首曲子,哥哥幫我評價一下。”紀向陽拉著紀新宇前往琴房。
琴房有很多樂器。
鋼琴,小提琴,小提琴等等。
這間房紀新宇太熟悉了。
小時候,別的小朋友玩耍,而他在練習各種樂器,每天有不同的老師輔導。
他的童年和這些樂器度過。
紀新宇看紀向陽坐到鋼琴前,看到自己曾經的影子。
這瞬間,紀新宇想知道,現在的紀向陽是否過著和他以前一樣的童年。
如果是那樣,他覺得紀向陽有些可憐。
那邊,紀先生和紀夫人進來。
紀夫人端著水果盤,笑容滿面,“向陽,要彈鋼琴給哥哥聽嗎?”
“嗯嗯。”紀向陽點頭。
紀先生來到旁邊的沙發,坐紀新宇對面。
紀向陽做好準備,“那我開始了。”
紀先生:“好。”
他們的對話無比自然,好像紀先生和紀夫人每天晚上都會來看紀向陽練琴,是一種日常。
紀向陽認真的彈鋼琴。
有紀新宇在,他更想發揮出色,想得到哥哥的認可。
曲子結束,紀向陽站起來,滿臉期待,“哥哥,我彈得好嗎?”
紀新宇淡聲,“很好。”
得到夸獎,紀向陽非常開心,“我會更加努力的。”
“向你哥哥學習,不過每天練習要適量,不要超過兩個小時,免得適得其反,保持新鮮和熱愛感。”紀先生叮囑。
“知道了。”紀向陽應。
紀新宇看了眼紀先生,沒說話。
這天晚上,大雨下個沒停。
紀新宇一宿沒睡著。
隔天元宵節,大雨八九點才停。
午飯吃了湯圓,紀新宇要去機場了。
紀向陽舍不得,站在大門口,抿抿嘴,“哥哥再見。”
紀新宇壓低帽檐,繼而摸了摸紀向陽的腦袋,輕輕的說:“你很幸運。”
紀向陽茫然。
紀新宇淡淡一笑,沒多說。
告別后,上車前往機場。
A國飛E國,要四個小時左右,昨晚沒睡好,紀新宇在飛機上睡著了。
做了一個夢。
夜晚,八九歲的紀新宇在琴房里練習。
紀新宇猶豫很久,拿著曲譜去找前任紀夫人。
男孩子眼底帶著光,“媽,老師教了我一首新曲子,你能來聽聽嗎?”
前任紀夫人剛和紀先生吵過架,她接過紀新宇的曲譜看了幾眼。
“這種曲子,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記住,你是WE的繼承人,還遠遠不夠。”
前任紀夫人轉身,將鋼琴曲譜扔進垃圾桶。
紀新宇在原地站了好久,眼底的光黯淡下來,邁步上前,撿起垃圾桶的曲譜。
他練習了很久。
今天母親節,想給媽媽一個驚喜。
原來他還不夠……
紀新宇心情低落,回琴房。
沒一會兒,紀先生過來,明顯看出紀新宇的狀態不對勁,“新宇,怎么回事?”
紀新宇垂眸,“爸,我很累,今天不想練了。”
“你現在不吃苦,將來當WE的繼承人怎么服眾?”紀先生蹙眉,“繼續練,每天業余六個小時,必須完成,餓了就叫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不夠。’
‘我很忙。’
‘你這彈的什么東西?’
‘我不需要過程,只要結果。’
‘你是WE太子爺。’
紀新宇睜開眼睛,掌心出了冷汗。
好半響,情緒才穩定下來。
他壓低帽檐,遮住大半張臉,拿出耳機戴上,音量調到最大。
晚上,沈家。
別墅掛上燈籠,充滿元宵節的氣氛。
沈之夏在房間看電視,有人敲門。
她去開門,是沈之靳。
沈之靳端著杯水,言簡意賅兩個字,“樓下。”
“?”沈之夏不明所以。
但沈之靳說完就走了。
沈之夏莫名其妙。
她來到陽臺,往樓下掃了圈。
發現左邊那棵樹下有個身影。
那人一襲黑衣,戴著鴨舌帽,帽檐很低,看不見臉,但她一眼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