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葉氏的性子越發潑婦了。”顧宏邈有些厭惡的皺了下眉頭,“我實在討厭她那樣,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話雖如此,被葉氏這么一鬧,也都沒了興致。
何況顧宏邈心里頭一直惦記著他最疼愛器重的三女兒呢,就干脆讓婢子出去,自己穿戴整齊后,時不時的在屋里轉悠,等待消息。
顧承安回到自己屋里轉了一圈,空蕩蕩屋里實在沒什么可當的了,他翻箱倒柜,拿出了明氏留給他的兩個田莊的地契。
他低頭看了一會地契,心里糾結又不舍。
這是母親留給他的最后幾樣東西了。
為人子女,連母親的遺物都不能保管,也是慚愧。
可是,東西畢竟是死的,三妹妹的事情,也是必須要打聽的。
顧承安咬咬牙,毅然決然的帶上地契,去了當鋪。
兩個莊子,雖然不算大,只有三四百畝田,但也能值一點錢。可是拿到當鋪,最終只得了五百兩銀子。
顧承安捏著銀票,忙著去奔走打探消息。
手里有錢,確實是好辦事。
很快,他就打聽到了顧云湘被趕出宮的真正原因。
顧承安被嚇的渾身冷汗,濕透了衣衫。
他頭腦一片空白,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見到父親,他嘴唇哆嗦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
顧宏邈正著急,喝道:“你倒是說話啊!”
正好婢女奉茶來,顧承安抓起茶杯,狠狠灌下去一大口,才說道:“完了,完了,徹底完了。”
“什么完了?”
“父親知道三妹妹是犯了什么事嗎?”顧承安哭喪著臉,“我問過了,宮里傳出來的消息,說皇上給她定的罪名,是勾連反賊,謀害親王和皇子!”
顧宏邈張大嘴:“你說什么?”
“先前不是說,秦王爺去接顧云黛回宮,路上遇到了誠王余黨的埋伏嗎,秦王差點丟掉性命。”顧承安的聲音帶著幾分恐懼,“這件事,好像是……三妹妹做的。”
顧宏邈的目光凝滯了片刻,慢慢轉動了下,緩緩搖頭:“你是從哪里打聽到這種荒唐的消息?湘兒那么個柔弱小女孩子,哪里能干這種事。她連一只蝴蝶都舍不得捏,生怕折斷了翅膀。”
顧承安苦笑嘆氣:“原本我也不信,可這是真真兒的。連太皇太后都震怒,不再保她。秦王可是太皇太后最疼愛的兒子。三妹妹這是怎么了呢,她是失心瘋了嗎,竟敢對秦王動手?”
“這不可能!”顧宏邈堅決不相信自己那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小女兒,會做出這種事。
他就覺得,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她。
陷害湘兒的人,一定是顧云黛那個忤逆不孝女。
“承安,你再去打聽,是不是顧云黛故意害了湘兒!”他命令兒子,“馬上就去打聽,別聽你那些狐朋狗友的話!”
顧承安無奈,說道:“不可能的。唉,父親,我手頭最后一點錢也拿去打點了,您若是不信,不如親自去甘泉寺問問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