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事?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
趙紓沒說話。
云黛道:“大喜的日子,叫新娘子獨守空房,你卻跑到這里來吹塤,聲音如此悲涼……王爺說的話,可不怎么令人信服。”
趙紓隨意找了塊石頭坐下,淡道:“本王要怎么說,皇后才會信呢。難道要本王說,本王娶的不是心儀的女子,所以不想去洞房?”
這次輪到云黛不說話了。
“夜深露重,皇后娘娘身子不適,還是早些回去歇著。”趙紓說道。
“……哦。”
云黛覺得再待著也是尷尬,便轉身走開。
但走了幾步,她忽然想起耳朵上的墜子,忙停下腳步轉身說道:“秦王,我有事要問你。”
“你說。”趙紓的聲音本就低沉,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面容,越發讓人覺得寒浸浸的。
云黛走回來,說道:“是關于我耳上的這對鈴鐺。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趙紓沉默。
“你說呀。”云黛皺眉,“這對墜子真的讓我很難受。”
“難受?”趙紓重復了一遍,聲音有些低。
戴著他的東西,就讓她這么不舒服嗎。
“是的。”云黛沒有察覺到他的語氣,說道,“下午我頭疼,并不是舊疾復發,而是因為這對墜子的緣故。”
趙紓吃驚:“頭疼?是因為這對墜子?你說的難受,是這個意思?”
“不然呢?”云黛有些莫名其妙,“我是想問問你,這對鈴鐺到底是什么東西?已經連續好幾次這樣,實在太詭異了。”
趙紓皺眉,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到書房來。”
云黛跟著他來到舒服。
在光亮下,趙紓看了一會她耳朵上的鈴鐺,問道:“你說,有時候這鈴鐺會忽然變得很燙?”
“是的。有時只是有些熱,還能忍受。但下午的時候,這鈴鐺簡直要燒起來,連帶著我頭痛不止。”云黛想到當時的情形,還有些心有余悸。
趙紓的神情也是震驚。
顯然,連他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狀況。
他問:“已經有幾次這樣?”
“連著剛才,三四次了吧。”云黛說道,“下午那次最嚴重。”
“你說剛才?”趙紓準確的捕捉到她話語里的關鍵之處。
“我睡覺呢,睡得好好的,鈴鐺又發熱,我才醒的。”云黛說道,“這鈴鐺發熱的時間,似乎沒有什么規律。”
趙紓想了想,問道:“你把其余幾次的時間也都跟我說一說。”
“除了剛才,白天下午的時候,你也知道了。”云黛說道,“另外,還有一次我記得比較清楚,是前天。哦對了,那時我還聽見了一陣古怪的嗩吶吹打聲,別人都說沒聽見。”
趙紓眉頭微挑,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云黛追問。
“你先別急。”趙紓站起身,走了幾步,說道,“我可以先跟你說一說,這對墜子的來歷。”
“好。”
“大概是七八年前。”趙紓說道,“那時候我在西北,正和敵軍陷入一場苦戰中,天氣寒冷,軍中糧食短缺。當時有個游方道士路過這里,快餓死了。我把自己的糧食分給他。他臨走留下這對鈴鐺,只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