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拿過瓶子,在打開塞子之前,深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
然而,塞子一打開,他就知道味兒不對。
這根本就不是他拿給皇后娘娘的瓶子。
“這瓶子哪里來的?”他問。
“是皇后娘娘給的。”初晴問道,“歐陽大人,可是這瓶子有什么不妥?”
“哦,沒有。”歐陽笑道,“只是,姜小主與皇后娘娘的狀況有些許不同,這瓶子里的藥,也要適當做些調整。”
“有什么不同呢?”初晴不解的問。
“是這樣,皇后娘娘剛發病的時候,我就在旁診治。而姜小主的病情拖了這么久,已經很嚴重。所以這藥也得加量才有效。”歐陽一通瞎忽悠,把初晴說的一愣一愣的。
初晴對他的解釋深信不疑,忙道:“既如此,就勞煩歐陽大人,為我們家姑娘重新配置。太皇太后很關心姑娘的身子,對此事很看重的。”
“好,好。”
歐陽接過瓶子收好,轉身離開。
他沒有出宮,又轉身返回鳳儀宮。
“哎呦我的皇后主子啊,您為啥拿一個假瓶子給姜小主?”歐陽好笑的捧出瓶子,“得虧微臣反應快,及時糊弄過去了。否則傳到太皇太后的耳中,這事兒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是她先害本宮,本宮也能叫她好過。”云黛說道,“在你沒回來之前,本宮絕對不把真正的解藥給她。”
歐陽苦笑。
這女人的心啊,真是難懂。
“她害我受多久的罪,我得讓她同樣奉還。”云黛說:“青衣,把瓶子拿來。”
青衣取來瓶子交給歐陽,歐陽也不好直接拿去慈安宮。
他先把瓶子帶回家去,過了兩天,等太皇太后不停派人催促的時候,才把藥帶來。說自己已經改變了配方,這次一定對姜小主的病管用。
管不管用的,云黛也不關心了。
反正姜苒病好后,就得離開京城,滾回家去,一輩子也別想再來。
她哄著兩個小女兒睡了午覺后,又去看晏兒,晏兒正在精神百倍的躺著,讓連運連升兩個人輪流念詩給他聽。
也不知是什么緣故,這孩子最近特別喜歡聽詩,睡覺要聽,吃飯要聽,平時沒事就抱著一本厚厚的詩集,軟糯糯的命令連運連升讀給他聽。
這倆太監的識字水平不太高,遇到不會讀的,就趕緊去請教保興,保興教給他們之后,他們再讀給晏兒聽。
一段時間下來,不說晏兒如何,連運連升的讀書識字的水平是直線上升。
云黛陪著晏兒讀了幾篇文章,看著他睡著了,便放下帳子,讓玉竹守著,自己起身出去。
她回到屋里,換了身裙子,帶著青衣去華清宮。
華清宮大門緊閉,只留著一個小窗戶,給送飯的人使用。
云黛讓守門的侍衛把門打開,邁步走進去。
外面還是夏末,華清宮里面卻已經蕭瑟許多。花花草草無人打理,雜亂不堪,滿地的花瓣交疊在一起。
這里好像已經提前進入了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