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上,他只帶回來冷如霜,卻放過了趙元和。
云黛怎么說呢。
這叔侄倆的關系,已經有過裂痕。
如今無論她說什么,都無法改變趙紓放過了逸王這個事實。
更何況,趙紓自己也親口承認,他對皇帝和逸王這兩個侄子的照顧之心,都是一樣的。
并不會因為趙元當了皇帝,就更偏向于他。
云黛想了想,笑道:“我估摸著,秦王只顧著把冷姑娘帶回來,沒顧上逸王呢。逸王又不是個傻子,看見秦王來了,還不跑嗎。秦王擔心皇上這里,只能先抓緊時間把冷姑娘送回來呢。”
趙元笑了下,沒說話。
以秦王的能耐,要抓一個眼盲的逸王,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他沒把逸王帶回來,原因只有一個。
他根本就不想。
對于這一點,趙元心里清楚無比,但他不想在云黛面前說這些。
劉德全進來說:“爺,秦王殿下來了。”
“快請。”趙元道。
趙紓走進來,先行禮,然后才看向皇帝的臉色,說道:“剛才臣與冷姑娘聊了聊,得知皇上龍體漸愈,心中甚至寬慰。”
趙元笑道:“這都是小皇叔的功勞,若不是你千里迢迢把冷姑娘送回來,朕也吃不到解藥。小皇叔辛苦。”
“這都是臣分內之事。”趙紓頓了頓,接著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臣要據實相告。”
“小皇叔說吧,在這里還這么客套。”趙元擺了擺手,“劉德全,搬來椅子讓小皇叔坐。”
趙紓倒是沒客套,直接坐下了。
從前他在先帝面前也都是想坐就坐,想站就站的。
如今在趙元面前,因著與云黛的事情,雖說收斂了一些桀驁的性子,但到底是本性難移。
坐下后,他開口道:“皇上,我是要說逸王的事情。這次我在丘山追到他和逸王妃,帶著冷如霜,投宿在一間客棧里。”
趙元頷首:“逸王為何非要帶冷如霜離開?”
“他的確是知道冷如霜會解毒,才會把冷如霜帶走。但他不知道皇上中毒這么嚴重。”趙紓坦然說道,“當他得知皇上病的嚴重時,也是震驚后悔。”
“朕病的不重,他便可以隨意把人帶走嗎?”
趙元唇角還帶著笑容,但聲音已經帶了寒意,“朕念在他幼年遭遇,憐他眼盲。對他多番照顧,他卻一而再的挑釁朕,真以為朕不敢殺他?”
趙紓沉默。
趙元和的行徑,別說皇帝,他也是氣的。
但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剛出生時那么丁點的孩子,抱在懷里,可憐兮兮的模樣,還記憶猶新。
趙紓心里是不忍的。
他能做的,也就是對他網開一面,放他走。
但顯然,皇帝并不打算再忍他。
“劉德全,你去把許虎叫來。”趙元說。
許虎挎著刀,大步走進來,跪下行禮:“卑職見過皇上。”
“許虎,你讓衛錦泰領五百虎衛,前往瀘州,把逸王趙元和帶回來。”他直接吩咐。
趙紓皺了下眉頭:“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