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紓正覺不解,回頭卻見云黛從馬車探出頭來,叫道:“晏兒你個熊孩子,小心點啊!”
晏兒:“……”
他這么大了,又是太子,被母后當眾這么罵,也不知是該羞還是該笑。
雖然不好意思,但心里是高興的。
母后罵自己,是關心緊張自己。
這照夜獅子果然非凡品,周圍的蛇竟不敢靠近。
云黛眼看著又有蛇竄來,慌忙縮回馬車里,跳到趙元璟懷里,不敢去看。
倒是美了趙元璟,溫香軟玉在懷。
“這么多蛇,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啊!”云黛想到剛才看見的一幕,好幾條蛇在樹枝上糾纏到一起,那冷冰冰滑膩膩的身子……,
她一陣頭皮發麻,牙齒打顫:“也不知別人都如何了,舅母和表哥表嫂們,姐姐和瑩姐兒,還有月夕她們……”
趙元璟有心出去看看,又擔心她,不敢走開,只得叫道:“小皇叔!”
趙紓驅馬奔來,氣息微喘,問道:“元璟你們如何?”
他是壓陣的,走在最后面,出事后費了好些周折,才到這里來。中途也是險象環生,幾次幾乎被毒蛇咬到。
“朕和皇后無妨,小皇叔呢?”
“臣也無礙。”趙紓皺眉道,“不過,吏部右侍郎和工部員外郎家的車馬受驚,發生碰撞,一起滾落山崖了。”
“可恨!”趙元璟沉下臉。
趙紓說道:“看來還是那個引熊來的人干的。幸虧皇后提醒,讓我們早些離開。否則……依我看,這些蛇還只是個前奏。真正的大軍還在后面。”
他瞥了眼馬車里頭,卻沒看見云黛的臉,只看見她整個人都縮在趙元璟的斗篷里頭。
這女人,嚇成這樣?
趙元璟注意到他的神色,拍了下懷中女人的后背,笑道:“她小時被蛇咬過,最怕蛇。看都不敢看一眼。”
趙紓挑眉。
這倒是沒想到。
還以為這個女人真的什么都不怕呢,原來也有怕的東西。
果然每一個人都有弱點。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如今嚇成這樣,倒叫人瞧著可憐。
“本王這里有個硫磺包。”趙紓伸出手,“可是太少了,給你們拿著吧。”
云黛聞言,把腦袋從趙元璟懷里探出來,說道:“王爺,我這里也有個荷包,您自己留著吧。主要是這點根本就不夠。只能暫時對蛇起一些阻止作用。外頭蛇太多了,咱們的馬都害怕,一動不敢動。”
帶了硫磺荷包的畢竟是少數,還有不少人沒有帶的,連侍衛都被咬了好幾個。
都是劇毒的蛇,除非當場服下解藥,否則根本來不及送回京都醫治。
這放蛇的人,陰毒到了極點。
最令人恐懼的是,這些蛇竟不怕冷,在雪地里也是行動自如。
趙紓道:“這里距離京都太遠,即便現在派人回去取硫磺,也來不及。”
這時不遠處傳來哭聲和尖叫聲。
晏兒叫道:“父皇,母后,不好了,侯府那邊有人被蛇咬了!”
云黛吃驚,忙探出頭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