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昨天從京都的幾個勾欄……”
“你買來的?”
“不,不是!”蕭子良生怕又挨打,慌忙解釋,“是請來玩的……”
“請來玩?不就是花錢招。妓?”云黛抬手又要打,想起樹枝已經扔了,又算了。
用疼的可是自己。
畢竟蕭子良的臉皮厚如城墻。
云黛道:“立刻吩咐人把她們送走。”
蕭子良朝不遠處侍立的幾個隨從看了眼。
那幾個隨從趕緊過來,把美人們轟走。
云黛又對保興說:“傳出風聲去,以后京都的勾欄瓦舍,但凡還敢做北齊王爺生意的,就等著關門大吉。”
保興應下。
蕭子良眼淚流的更兇了。
這下子他要變成勾欄的瘟神了。
云黛瞪了眼蕭子良,說道:“帶我去北齊王妃的院子,你還帶了幾個侍妾,全都一并叫過去。我要見她們。”
蕭子良不敢忤逆,叫下人去傳侍妾們。
他自己則親自引著云黛去北北齊王妃的院子。
皇帝讓北齊王留在京都,允許他帶來自己的家眷,至于北齊的榮太后和琪太妃,依舊繼續住在北齊皇宮。
她們是兩個婦道人家,年紀大了,習慣了北齊的生活,朝廷還不至于那么不近人情逼她們也搬過來。
因此如今的北齊王府,掌中饋的只有一個王妃。
云黛到的時候,她正在領著兩個丫鬟做針線活。穿著打扮都是規規矩矩的,溫婉可人。
“皇后娘娘來了。”下人通傳。
王妃楚氏心中一跳,針就刺破了手指。
她顧不上這些,忙忙放下針線,領著下人出門跪迎。
“妾身給皇后娘娘請安。”
“婉婉起來。”云黛親自伸手扶她。
北齊王妃閨名婉婉,是娘家極其親近之人才喚的。
自從嫁給北齊王,她就極少聽到了。
聽見皇后娘娘叫自己乳名,北齊王妃不知怎么就鼻頭發酸。
這是回到了娘家的感覺啊。
她身為楚家庶女,雖甘愿遠嫁,但終究還是會想念家鄉。如今北齊王被皇帝勒令留在京都。雖然不能表現出來,但她心底無限歡喜。
云黛打量她。
這么熱的天,京都的貴婦貴女們已經都換上了最時興款式的夏裙,這楚氏還穿著半舊的夾衣。
看布料樣式也是頭兩年的款式了。
北齊王雖沒什么實權,但朝廷并不曾虧待。即便是要削減開支,也應該足夠他們過富足的生活。絕不可能苛刻到這個地步。
云黛心里對此有數。
看這楚氏和身邊婢女的穿著打扮,很顯然是被虧待了。
錢花哪兒去了?
云黛掃了眼低眉順眼跟進來的蕭子良。
這貨一身花里胡哨,雖然難看,但料子是頂好的,價值不菲。
由此可知這混賬把錢都花自己和外頭的女人身上了,自己后院的正妻倒會過的寒酸窘迫。
“娘娘您坐。”楚氏扶著云黛坐到桌邊。
云黛隨手拿起桌上的繡活看了看,說道:“做的很是精巧,不過,這東西閑暇時繡一繡是好的,沒必要終日待在屋里坐繡活。你是北齊王妃,又不是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