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嵐用醉眸掃她一眼,淡道:“沒什么事,你出去,把門帶上。”
他的眼神和語氣,都很冷。
方喜妹心中被刺痛了下,默默轉身離開。
剛走出院子,便遇到了靳嵐身邊的婢女新月。
新月看見她,皺眉不悅道:“方姨娘,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難道你不懂府里的規矩?”
方喜妹對于府里下人對自己的態度,并不怎么在意,只念叨著問:“我剛才看見老爺喝悶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新月不耐煩,“我說方姨娘,你是不是就盼著府里出事呢?”
“新月,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是靳家人,怎么會盼著家里不好?我見老爺一個人喝悶酒,心疼他,所以向你打聽打聽。”
“你若心疼老爺,就不該回來!”新月狠狠道,“老爺和夫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么多年,若非因為你,他們之間也不至于如此離心。如今眼看著老爺夫人關系好了些,你們又回來攪風攪雨,把府里弄的不得安身!你倒來問我?”
方喜妹愕然:“你是說,老爺和衛紅鸞,并沒有真的和好?”
“和什么好啊,如今不過在一個府里住著,老爺晚上從不在夫人那里留宿。肯定是因為夫人介意你的存在!”
方喜妹的耳朵里卻并未聽見后面的話。
她只聽見,原來紅鸞并沒有再嫁給靳嵐。
“這么說,老爺喝酒失意,都是因為她了。”方喜妹喃喃自語。
“你回去吧,不要亂跑,再惹出事端來,便是我們做奴婢的造化了!”新月嫌惡的繞開方喜妹,端著茶水點心離開。
方喜妹回頭看看靳嵐的書房,想了想,來到東跨院。
東跨院一片漆黑寂靜。
顯然是已經睡下了。
不知為何,方喜妹心中生出一股子不平之氣,忍不住上前拍門。
“把門打開,開門!”
她的寒聲在寂靜的夜色中,十分突兀。
守門的婆子打開門,看見是她,火冒三丈:“方姨娘,深更半夜不去睡覺,跑來這里做什么?您不知道夫人身子不好,要靜養嗎?若被老爺知道……”
方喜妹怒道:“老爺正傷心醉酒,她衛紅鸞倒睡的安穩!我要見她!”
“夫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你有沒有規矩?”
“她是你哪門子的夫人?她早就與老爺和離了!若說女主人,這府里只有我!”
“方姨娘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您只是個妾!”
“那又如何,我名正言順,她衛紅鸞又算什么?”
方喜妹在門口與婆子大吵大鬧,很快吵醒了紅鸞。
紅鸞披著衣服出來,皺眉:“吵吵嚷嚷做什么?”
“你終于肯出來了!”方喜妹一把推開婆子,氣勢洶洶走上前,瞪著她,怒道,“衛紅鸞,你到底有沒有心?老爺此時正為你傷心難過,你卻安穩睡覺?”
紅鸞蹙眉:“你在說什么。”
“你跟我來!”方喜妹抓住她手腕,把她往外拉,“老爺在書房里喝悶酒,你去看看他的模樣!這么多年,他為你,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樣子了,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永遠也捂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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