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扯了扯嘴角,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她一直不能理解,為什么做爹娘的,對自己的子女會如此偏心。
她知道人不可能真的一碗水端平,畢竟人有喜惡偏向,多疼某一個一些,也是正常的。
譬如父皇更疼她,而母后則更偏愛皇兄。
但這份偏差很小,小到別人很難察覺,即便察覺,也不會有心理落差。
父皇把皇位給皇兄繼承,本就是天經地義,雖說這一點讓小二產生了不滿心理,那也不單純是因為父母的偏愛導致的。
在這樣的氛圍中長大的幼兒,根本不能理解水隨珠的做法。
自己同時生下來的兩個兒子,一個視作珍寶,捧在掌心,生怕磕著碰著。對另一個,則多年不聞不問,甚至不給他認識自己娘親的機會。
如今更是隨意對待他的生死。
這樣的母親,太可怕了。
幼兒跳到浴桶里,舒舒服服閉上眼睛。
嘴里殘留的香甜氣息,讓她忍不住拿出葫蘆,又朝嘴里倒了兩顆丸子。
“巧克力的美味絲滑好味道,歐歐哦!”
她嚼著可可豆做成的巧克力,一邊泡十三草,身子暖洋洋的,仿佛待在溫暖溫柔的母體中,與七天前的悲慘遭遇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宮,一個地獄。
如今葫蘆里裝的全都是巧克力,至于那易經丹,已經被水奕君拿去了,等到集市上,便可以賣掉還錢。
一邊泡藥浴,一邊吃巧克力,這是什么樣的神仙滋味?
幼兒感動的幾乎哭出來,恨不得立即捧著巧克力回家,讓母后看看,她的小女兒,也有好好記著她說過的話呢。
優哉游哉的泡完藥浴,換好衣服出來,她隨手一提葫蘆,才發現葫蘆已經空了。
一上午時間,她把提前放到葫蘆里的二十九顆巧克力全都吃完了。
這要是出去遇到水隨珠,被她發現了,還得了?
幼兒趕緊把葫蘆藏起來,回住處吃飯。
好在,水隨珠并沒有出現。
幼兒吃過午飯,打算去瀑布的時候,水奕君來了。
“葫蘆拿來,再給我幾顆。”他一來便伸出手。
“沒了。”
“不可能,昨兒我見你放了好些到葫蘆里。別舍不得。”水奕君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顯然已經對那巧克力的滋味欲罷不能了。
幼兒隨手把葫蘆扔給他。
水奕君接住,入手輕巧。
晃了晃,果然是空的。
“你全都吃了?”水奕君詫異。
“一時沒忍住。”幼兒嘿嘿笑,“不過,我那還有好些可可粉,咱們再做便是。”
水奕君來了興致:“你盡管去練武,我來做。”
“我師父那邊怎么樣了?”幼兒問。
這段時間,她無法離開玉女峰,一直從水奕君這里得到關于師父的消息。
正因為知道師父的情況還算穩定,她才能無視水隨珠的威脅,安心做她的巧克力。
水奕君道:“今天母親去了縹緲峰,至今還沒回來。想必張離塵的傷勢有些棘手。不過你別擔心,母親不會讓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