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靠在一株松樹后,眼睛朝四周打量,沒回應他的話。
越往里走,林子里越黯。
樹葉遮蔽了陽光。
腥臭味愈發的濃郁。
幼兒只覺腦袋劇痛,眼睛刺痛,每呼吸一次,都是一種折磨。
那李善寶就更加不堪了。
他靠坐著石頭,臉色慘白,搖搖欲墜,“趙,趙師妹……我有點頭暈……我看不清路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幼兒皺眉,腦中忽然記起母后曾說過的一個故事,低聲說:“難道是瘴氣?”
“瘴氣?”李寶善悚然而驚。
“應該是的。這不單純是腥臭味。你看著林子密不透風,霧氣繚繞,也極少見到小的蟲子和鳥兒。”
經過她這么一提醒,李寶善也才意識到,從進入林子到現在,周圍就太安靜了,沒有任何鳥類的蹤跡,也沒有任何小蟲子。
除了眼前這兩只正在爭斗的野豬外,什么活物都沒見到過。
這太詭異了。
唯一的解釋,便是如同幼兒所說,這林子里有瘴氣。
瘴氣有毒。
這樣才能解釋李善寶這樣的一個高手,竟被腥臭味熏的無法動彈。
李善寶死死捂住口鼻,低聲說:“我明白了,為什么派來好幾批弟子,全都折損在這里。包括那兩個親傳弟子。原來這林子里有毒。這,這下可怎么辦?趙師妹,要么咱們先撤回去,向莊主和師父他們求助。”
幼兒正從自己衣衫上撕下一塊棉布,用隨身攜帶的水壺浸濕,給墨團系在口鼻上,她拍拍墨團的腦袋,輕聲說:“好寶貝,你別跟著我了,這里有毒氣。你去林子外面接應我,好不好?萬一你也中毒走不動路,就沒人背我出去啦。”
墨團朝她看了看,慢慢后退兩步,轉身往回走。
起初走的很慢,但很快,它就加快速度,迅速消失在林子里。
幼兒輕輕松了口氣。
這墨團是照夜獅子的后代,也是母后的心愛之物,如果這次被她帶出來出了什么意外,她也沒法跟母后交代。
李善寶嘖嘖稱奇:“這馬兒簡直了,連我也有些眼饞。”
“李師兄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的處境吧。”
“趙師妹,既然是瘴氣,咱們還是趕緊撤回去。二長老擅長制藥,回去跟他要一些抵御瘴氣的丹藥再來不遲。”李善寶勸道,“只走到這里,我已經頭暈目眩,無法呼吸。越往里瘴氣越濃,會死人的。”
幼兒道:“現在回去?你知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還有兩天便是比武大會,在那之前,我若是不能晉升到六級,你猜水隨珠那個妖婦會不會惱羞成怒?”
李善寶愕然看她:“趙師妹,你怎么……對莊主如此不敬呢。”
“她不叫水隨珠嗎?”
“……是。”
“她不是個妖婦?”
“……這話不能說。”
“不能說?”幼兒輕笑,“看來大師兄也認同我的話了?”
李善寶愕然:“不,我沒有……那是莊主,你怎可背后這般說她。莊主為了咱們飄云莊,殫精竭慮,收養無數無父無母的孤兒,做許多善事,怎么能是妖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