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隨珠輕輕一拍她下巴,迫使她吞咽下去。
丸藥入口即化。
便是想吐,也吐不出來。
意識很快逐漸遠離。
看著她閉上雙眼,水隨珠滿意的點點頭,再次拿起刀片,對準幼兒的小腹,喃喃自語:“張南天,我一定會贏。”
刀子即將在嬌嫩肌膚上劃出血痕的時候,一枚石子飛進來,準確擊打在水隨珠的手腕上。
水隨珠吃痛,霍然扭頭——
“是誰?”
“我。”
張離塵縱身飛來,站到門口,目光先落到幼兒身上。
因為寒冷,幼兒的肌膚微微泛紅,但尚無一絲外傷。
水隨珠冷冷道:“誰許你來這里?”
“莊主把我的徒弟抓來這里,我倒不能來?”張離塵上前一步,試圖靠近幼兒。
“站著不要動。”水隨珠的刀片變了個方向,擱在幼兒的脖子大動脈處,“我手中沒有凡物,只要我稍微動一下,她這美好的脖子,便會血涌而出。”
極度鋒利的刀片,已經割破了幼兒的肌膚,溢出一道筆直的,淺淺的血珠。
只要她再稍微用力,便會劃破血管。
張離塵停下腳步:“你不會想殺她。”
“我自然不想,所以,你千萬別逼我哦。”水隨珠輕笑,“你跟了我十來年,應該知道,我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
“你抓幼兒來做什么?”
張離塵又看了眼旁邊床上,蓋著棉被,安穩沉睡的水奕君,又問,“你要對他們兩個做什么?”
“把趙幼兮的天賦,移植到君兒身上。”
“這不可能。”
“別人自然辦不到,這世間能辦到這件事的,唯我一人爾。”
“水隨珠,我知道你怨恨我父親。那是你們上一輩人的恩怨,不要遷怒于別人。尤其是水奕君,他很可憐。”
“哦,你都知道了?”
張離塵沒有回答,只拿出一封信,遞給她:“這是我三天前收到的信,當時我不明白,但現在看來,這封信是給你的。”
“他寫信給我?”
水隨珠眼底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腮邊泛著兩團不正常的,亢奮的潮紅。
張離塵把信扔過去。
水隨珠一把抓住信,但抵住幼兒脖子的刀片,紋絲未動。
這超強的控制力,是她武功強大的表現。
張離塵靜靜站在門口。
水隨珠單手拆開信。
信上只有八個字——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水隨珠怔怔看著這幾個字,似乎要看透寫信之人背后的意圖。
“他,不來了嗎?”她喃喃自語。
“你們之間,有什么約定嗎?”張離塵問。
“有。他說,二十五年后,他會來見我,與我做個了解。也要比比看,到底是他的兒子出色,還是我的兒子厲害!”水隨珠猛地把信封抓爛,憤怒叫道,“他憑什么只給我這幾個字,便要打發了我?我這二十五年的等待和煎熬,在他眼里算什么?”
張離塵對他們之間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從水隨珠這段話里,卻也大致推斷出一些來。
原來,在他們出生之際,張南天便和她有過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