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白:“……”
她真的只是隨口一說!
手術刀拿在手中,像是舉著千斤重,讓她有點膽寒。
云黛麻利的拿起棉花給她的手消毒,說道:“我差點忘記了,你君天官是用刀子的行家啊,我在你面前,還耍什么刀子?”
君輕白苦笑:“你記錯了吧,我擅長用的是劍。”
君家,以劍術聞名天下。
“區別也不是很大。”
“唉,區別可大了。”
“輕白,別緊張。我知道你是從小握劍的人,你的手穩。你一定能做到。”
“您到底要我怎么做?”君輕白感受著手上的涼颼颼,小心翼翼問。
云黛拉她來到床尾,朝釧釧那邊看了眼,頓時一陣頭暈。
那情景,委實不太美好。
她強忍著要嘔吐的欲望,仔細說給君輕白聽:“現在孩子出不來,卡在這里。你把把釧釧這里劃一刀,讓通道寬一些,孩子自然就能出來了。”
“啊?”
“啊什么,沒聽懂?”
“聽是聽懂了,可是,您認真的?”
不僅君輕白,其余的宮人也都滿臉驚駭。
云黛皺眉:“這有什么不行?接生姥姥,你說,在你從業三十年的職業生涯中,難道就沒有遇到過因為生孩子而導致撕裂的情況?”
這一次,接生姥姥淡定了:“那可多了去了!”
云黛攤手,看向君輕白:“你也算是個殺人如麻的了,不至于連這點口子都舍不得下手吧?”
君輕白嘟囔:“你這是夸我呢嗎。”
“快點,別廢話。再啰嗦,你家陛下就要不行了!這么點傷,針線一縫就好了,總比劃開肚子好。”
“好,我干!”
君輕白心一橫,舉起刀子,說一句“陛下,臣得罪了!”便直接下手。
云黛趕緊叮囑:“小心點手勁,別傷到孩子了!”
已經能看見一點點孩子的小手了。
既然已經決定要做,以君輕白的心性和能力,瞬間就沉靜下來,沉聲說:“放心吧,不會有事!你們兩個,把陛下的腿摁住,別讓她動。”
兩個宮婢緊緊摁住釧釧的腿。
在麻沸散的作用下,釧釧感覺不到什么他疼痛。
君輕白深吸一口氣,手起,刀落。
一道銀光劃過。
釧釧雖沒覺得疼,但也似乎能感覺到皮肉被劃開。
云黛忙對她說:“釧釧,現在可以用力了,一鼓作氣,相信姑母,好不好?”
釧釧點點頭,用盡全力的力氣,啊的叫了聲。
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她覺得,渾身都輕松了。
身子像在云端漂浮。
她用最后一絲力氣,問了句:“姑母啊,我生了個什么?”
“是個小男娃兒。”
姑母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越來越遠。
云黛摸摸她的頭,對君輕白說:“累的睡著了。還得勞煩輕白,小年,把針線給她,幫釧釧的傷口縫好。”
這難住了君輕白:“陛下,我拿刀劍行,針線活不行。從小到大,我也沒干過啊。”
云黛抱著孩子:“那你讓我縫?”
“我看行。”
“行你個頭。”
看著釧釧和孩子都平安,云黛已經放松下來。
這時青衣笑道:“主子,如果您不嫌棄,不如讓奴婢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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