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軒見了傅海生。
那個在晚上喝醉了的傅海生已經恢復過來了。
他穿著得體的工作服，在寬大的老總辦公室里接見他，他談起項目來如行云流水，對待工作上一絲不茍，哪里還看得到抱著陳子昂痛哭的傅海生。
他也并沒有問陳子昂的任何一個字，只是針對項目和江俞軒討了一個上午，中午熱情的邀請江俞軒和他一起在他們單位共進午餐，仿佛昨晚的一切都不存在。
“傅總，沒想到你對信息建設上有這么獨到的見解。陳總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大呼人才了。”
“我大學就是學的這個專業，平時沒事了也愛鉆研，西城的項目我一直都在關注，沒想到還是你們公司做的。”
“你應該是沒想到是陳總吧？”
傅海生愣了一下，微微一笑：“確實，她消失了很久，給了我一個驚喜。”
”哈哈，陳總給我們的驚喜無處不在。我就沒有見過像她這么拼的女人。“
“子昂一直很努力，在上學期間，都是出名的樣樣通。”
“樣樣通？”
“每門功課都是A，包括體育一樣也沒有拉下，別的女孩子一上體育課就藏起來，她上體育課生龍活虎，籃球比我們男生打得還溜，八百米跑和我齊頭并進。”傅海生提前陳子昂的事跡，就像是他自己的事跡，滿臉的驕傲，眼神溫柔。
“怪不得呢，原來是學霸。聽說傅總經常發表論文和給別的單位講課呢，我們陳總也經常發表論文，經常出去講課，你們同學還都是厲害啊。”
“你們陳總也發表論文？”
“難道她就是那個陳子昂？”傅海生也看過陳子昂的論文，可以說在這里她如果不是第一人，那么沒有人敢說第二。
“是的，再沒有第二個陳子昂了。”
傅海生心里已經震動得無以復加，原來，陳子昂已經在幾年前都比他們上了一個層次。
他和夏顏也看陳子昂的文章，但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那個陳子昂就是他們的同學。
記得第一次發現陳子昂的文章的時候
“傅海生，看，你初戀情人的文章。”夏顏陰陽怪氣的遞給他那本有陳子昂發表論文的書。
“你一天胡說什么呢？”傅海生還是忍不住接過了書，這一看，他被吸引住了，文章中闡述的思路和觀點是那樣的新穎，業界枯燥的詞匯被她細致委婉的寫出來，竟然生動了很多。
傅海生覺得似曾相識。
“傅海生，此陳子昂非彼陳子昂，人家這個陳子昂可是在北京啊，你的初戀情人連大學都沒有上過能寫出來這樣的論文？”夏顏嘲笑著。
傅海生想了想覺得夏顏的話也對，陳子昂杳無音信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早都嫁人了，況且她連大學都沒有上過，對他們這個專業知識不了解，又如何能寫出這樣的論文來？
可能就是同名同姓吧，世界這么大，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
傅海生后來每期都會去買這本書，他每次讀到陳子昂的文章，都覺得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他能有現在的成就，也跟看了陳子昂的書有關。
傅海生笑著搖了搖頭：“你們陳總啊，總是會給人驚喜，我經常讀她寫的文章。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哈哈，我們都叫她瘋子和怪人。”江俞軒想到同事們對陳子昂的評價就笑了。
倆個男人聊起天來也不遜色任何倆個女人。
“傅總，我們陳總很久沒有回家了，因為時間緊迫，她想回去看看她媽媽。你不介意吧？”
“怎么會介意呢，我也去過她家，山清水秀，好地方。”
“你這一說我也想去看看了，你們是大學同學嗎？”
“我們是高中同學，本來說好了，上同一所學校，只是造化弄人，她學習比我好，卻沒有考上大學。”
“她學習比你好，竟然沒有考上大學？”江俞軒很奇怪，他一直都不知道陳子昂是什么學歷，但是就那種霸氣的論文和講課現場，讓他這個研究生畢業的人都汗顏。
有時間他感覺很奇怪，明明陳子昂和他年齡差不多大，她怎么就能比他早出來工作，而且還發表論文？
他一直認為她是大學畢業，或者是研究生畢業。
這，讓他這一會接受不了了，手中的大燴菜已經不愿意進嘴了。
一個高中生做得都比他好，這讓他情何以堪？
“是啊，她當初可是我們學校的學霸呢，幾個年紀她都是穩居第一。”傅海生一臉的驕傲，似乎就是他是年級第一一樣。
張函對他的這個老總以前的過往不是很了解，只是有點好奇她的過往，憑著陳子昂的智商竟然考不上大學？他還以為陳子昂大學畢業認識的張函呢。
怎么會沒有上過大學，那么她那么多的專業知識從何而來？
“你們高中會學到信息上面的知識嗎？”江俞軒很好奇，莫不是他們學校另外開了課？
“怎么會呢？我們在泉城的重點高中上學，那個時候交通不便利，哪有什么信息課可上的？我報考的學校還是子昂說的，她說她聽別人說的，她要做時代的弄潮兒。”傅海生見江俞軒一副見鬼的表情接著解釋。
”子昂當初學習好，她報考什么學校，我就想報考什么學校，我考上了，她落榜了。“
“好奇怪啊，穩居第一都沒有考上大學？那是個什么鬼？”聽了傅海生的解釋，江俞軒充滿了不相信。
傅海生也一愣，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陳子昂是學霸卻沒有考上大學。
“是啊，她學習那么好，怎么可能考不上大學？連夏顏都考上了。”落榜？好像當初都沒有陳子昂的名字，當時他可是仔仔細細的找了大家的名字，還看了分數線，就是沒有陳子昂的名字。
夏顏穩居第一！
“夏顏是誰？”
“我老婆。”
“你老婆學習很差嗎？”
“何止是差？簡直是慘不忍睹。”傅海生的手一抖，手中夾的菜掉到了衣服上。
夏顏穩居第一，對，沒錯，當初確實是夏顏位居榜首。
江俞軒的那一句“什么鬼”讓他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
“對不起，我衣服臟了，我回去換一換衣服。”傅海生站起來急急的對江俞軒說。
“.......有潔癖？”江俞軒看著急匆匆離開的傅海生。
傅海生回到辦公室，拿起汽車鑰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