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沉默了半晌,語氣耐人尋味:“你說,這樣做是為了救朕?”
當日,他并非溺水,而是因為前日正好是月圓之夜,他不得不在回程的途中找了個湖,潛龍在湖底,吸收日月精華,調養生息。
那個時候的他是最為脆弱的,一旦龍身陷入沉睡的狀態,除非天亮,身體恢復正常,否則很難蘇醒。
所以當時他發現自己莫名出現在岸上,而且不確定自己龍身的秘密是否被看到,才會想要找到那天那個輕薄了自己,咬了自己一口,背著光看不清模樣,突然消失掉的女人。
他有種直覺,司洛身上的秘密不止女扮男裝這一個,絕對還有其它的秘密。
她的來歷,包括她的一切,他都暗地里派人去調查了一番,幾乎是動用了一切的力量去查,就連隱世都沒有放過。
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關于她的一切,他什么都查不到。
仿佛這世間就不存在那么一個人似的。
十分反常的。
而她的言行舉止,包括談吐都十分的獨特,更顯得她來歷不凡。
到后來,司洛入了禁地,無意間看到了他的另一個身份。
在金龍狀態的自己面前,她就如同螻蟻一般的渺小,當時他是想要殺她滅口的,可是她眼里除了震驚和忌憚之外,并沒有太多的恐懼。
不僅如此,她還沉著以對,想方設法的跟金龍周旋自救。
如此勇敢,聰明,又與眾不同的女子,怎不令人心動?
最終,它還是冒著被曝露的風險放了她,也做好了她會將禁地里發生一切跟身為帝王的自己說出去邀功的準備。
結果,她沒有。
她信守了跟金龍的承諾,對禁地里發生的一切只字不提。
隔日,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如往常那般隨意。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卸下了對她的一切防備,收起了對她的猜疑,逐漸正視她這個人,不知不覺就將她放在了心上。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正視了自己的心,而司洛的分量也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心上越來越重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七情六欲淡薄的自己,竟然還可以這樣心悅一個人。
如果這個女人是他的情劫,那么他恐怕此生都在劫難逃了。
“渡氣,知道吧?我當時是在給你渡氣!”
司洛絞盡腦汁,才想出了這么個詞。
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與這個男人這般較真,只是本能的豎起心防,想要回避心里那股陌生的悸動。
也許,是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吧……
畢竟活了這么些年,還是頭一次,有人戳穿了她性別秘密,喜歡上身為女人的他。
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
聽到她的回答,帝王回過了神,似笑非笑的將紗帳內,滿臉通紅的女人盡收眼底,不準備在這個問題上繼續難為她了。
“你說渡氣能救人,那便當渡氣能救人吧。”
“朕說起這個,并沒有其它意思,只是想要解答你的疑惑而已,這便是朕知道你性別的原因,朕能透過血的氣味,分辨出女子跟男子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