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姍姍來遲的帝王坐在攆車上,神識一動,就將那邊的情況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他眼神幽暗了幾分,原本毫無波瀾的冷眸迅速燃起了一簇火焰。
“你弄的?”
他明知故問,除了這個她,還有誰能想得到如此“高明”又毀人不見血的手段。
昨夜他就察覺到她的氣息突然間就從宮殿里消失了。
不用猜,他也知道她是去做什么了。
對于她的手段,心里是有一絲期待的。
只是,他萬萬到這個女人浪費下半夜不睡覺的寶貴時間直到卯時三刻才回來,居然是去做這樣的事情去了。
想到這里,他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
察覺到帝王的氣場一下子冷了下來,如同覆于山頂萬年不化的冰雪一般散發著刺骨的寒氣,司洛打哈欠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一整個晚上沒睡,也就在快天亮的時候睡了半個時辰。
這會,她實在是困得不行,才會沒有同他一起坐車,而是走路到會場提提神、
驟然被攆車內散發的凍人寒氣給凍的哆嗦了一下,她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不少。
司洛明顯感覺帝王這會是在氣頭上,可能不宜說明昨天晚上的情況。
于是,她勾唇一笑,倚靠在了攆車車門旁,眨巴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試圖用開玩笑的口吻蒙混過關。
“陛下,您看像我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嗎?”
某人陰沉著個臉,就連半分遲疑都沒有:“......像。”
嘖,要不要那么快把她整個人看得透透的,了解她了解到骨子里了?
“呵呵......”
司洛聞言,輕笑了一聲,這笑聲軟綿綿的,直達某人心間,撩撥的癢癢的。
下一秒,司洛將臉上的笑容一收,眼中兇光閃爍。
“沒錯,是我。”
將士們雖然離龍攆的車廂有一段距離,但他們各個都是高手,眼觀鼻,鼻觀心的豎起了耳朵,聽著前面的動靜。
總覺得前面的氛圍突然間變得有些怪怪的了。
阿天他們也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臉色微微一變,心里開始緊張了起來。
莫非,陛下知道了昨晚的事情動怒了?要遷怒于司洛?
似乎是沒想到她居然那么快就承認了。
帝王眉頭微蹙了起來,聽她這這語氣可不像是準備認錯的姿態啊。
他還沒說什么呢,她倒是先一步發質人給他施壓了?
夜闖翼王寢宮將人剝的一干二凈綁在柱子上。
她這雙眼睛到底看到了那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多少???
真當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想到這里,帝王黑眸里暗藏的金色突然涌了出來,將黑眸暈染成了金色,一股莫名的怒意自胸口擴散開來。
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帝王眉頭皺的更緊了,臉色變了又變,袖子下的拳頭緊緊攥了起來。
糟了。
這些日子心思都用在她身上,就連今天那么重要的日子都給忘記了。
滿月當天,他的情緒比平日容易失控,必須得穩住情緒,不能大喜大悲,更加不能動怒,否則會出大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帝王收斂了一下心神,壓住了心里的暴躁,緊緊抿唇。
司洛沒想到大冰山聽到她的回答居然不再開口說話,還加快了攆車的速度,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無用武之地,只覺得腦殼有點疼。
這大冰山不聽人解釋的毛病啥時候能改改?
她突然有一種女朋友跟自己置氣的無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