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太太聽后,笑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世子這口味倒是隨了老王爺。”
姜綰差點崩潰。
要不要這樣啊,信口胡謅也能口味和老王爺一樣?
她是河間王府的假女兒,齊墨遠是真女婿啊。
那邊丫鬟過來,高興道,“老王妃,十一少爺醒了。”
姜老王妃一聽喜從心來,姜二太太趕緊扶著她往內屋走。
十一少爺已經醒了,但身體還虛弱的很,姜老王妃坐到床邊,十一少爺癟了嘴喚,“祖母,我嘴里好苦……。”
姜老王妃心疼的不行,“才吃了藥怎么會不苦?”
那邊丫鬟端了茶水和蜜餞來,姜老王妃道,“用茶水漱漱口,再含一顆蜜餞就不苦了。”
十一少爺艱難的爬起來靠著大迎枕,喝了口茶吐掉,然后拿了顆蜜餞塞嘴里,一下子就把苦澀壓住了。
連吃了兩顆,他想再吃,姜老王妃不讓了,“不能吃太多。”
十一少爺鼓著腮幫子,道,“我好餓。”
姜大太太笑道,“丫鬟一會兒就端粥來。”
十一少爺嘴撅的更高了。
他最喜歡吃的是甜的,蜜餞和糖人糖葫蘆,最不喜歡的就是粥和青菜。
偏府里竟然給他做青菜粥,還不讓他吃糖,他現在可還生著病呢。
姜老王妃笑道,“夢到什么了?”
十一少爺道,“夢到七姐姐拿針扎我。”
姜綰,“……。”
姜老王妃失笑,“怎么會夢到你七姐姐怎么會拿針扎你?她疼你還來不及呢。”
十一少爺小臉上滿是奇怪,“可我真的夢到了,不過針扎的我一點也不疼,七姐夫也在,七姐姐扎我,他都不攔著。”
姜大太太忍俊不禁。
病的稀里糊涂的,夢做的奇怪也很正常。
丫鬟端了粥來,姜老王妃喂十一少爺吃,他小臉都快皺成包子了。
要是以往他不吃,姜老王妃也就隨他,但他還病著,得吃的清淡。
十一少爺吃了粥,然后要下床撒尿,小小年紀臉皮薄的很,把人都轟走了才肯下床,等再爬上床,吵著丫鬟吃了顆蜜餞就扛不住又睡了過去。
姜綰擔心他高燒會反復,所以今兒就算不下雨,齊墨遠不主動說陪她留下,她也不會走的。
大雨阻路,姜老王妃和姜大太太她們都在十一少爺這里。
等雨停了,方才離開。
這邊河間王府緊繃了一上午的心弦隨著十一少爺退燒都松了,那邊王妃心卻提了起來。
雨下的這么大,齊墨遠卻陪姜綰回門了,她擔心河間王府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他們走的時候都顧不得讓丫鬟稟告她一聲了。
也不好派人去河間王府問,只能干著急。
雨停的空檔,王爺去了天香院,見王妃神情焦灼,王爺道,“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王妃道,“雨下這么大,遠兒和世子妃回門了,也不知道河間王府出了什么事。”
王爺還以為她急什么呢,道,“是我讓遠兒陪世子妃回去的。”
王妃聽懵了,“怎么會是王爺你?”
屋子里沒外人,王爺便道,“今天進宮碰巧發現河間王府再找李太醫,便多問了一句,世子妃最小的堂弟落水發燒了,病的有些嚴重,回府后,知道世子妃沒有回去,便讓遠兒陪她回門了。”
姜綰的醫術遠在李太醫之上。
河間王府急著找李太醫,卻不找世子妃,應該不知道世子妃會醫術的事。
王爺既然知道了,又怎么能不告訴姜綰一聲,萬一出點什么事,她豈不是要悔恨終身?
王妃松了口氣,又奇怪道,“世子妃會醫術的事為何瞞著河間王府?”
這一點,王爺也想不明白。
他猜測道,“可能是偷偷學的醫術,怕河間王府會阻攔吧。”
“今兒他們應該不會回府了。”
這邊王爺剛這么說,那邊丫鬟就進來稟告齊墨遠和姜綰要留在河間王府的事了。
姜綰要留下給自己堂弟治病,王妃不能也不會反對,再者,以河間王府對姜綰的寵愛,他們留在河間王府,王妃放一百二十顆心。
到了吃晚飯的時辰,姜老王爺才從軍營回來。
回來的比平常晚,姜老王妃見了道,“下大雨,軍營也沒什么事,怎么這么晚才回府?”
姜老王爺嘆息道,“去程家陪程老侯爺坐了會兒,他比上回見更消瘦了,怕是……。”
坐下時,姜老王爺悶哼了一聲,姜老王妃擔憂道,“你的腰……。”
“你還不知道我,老毛病了,不礙事,”姜老王爺不在意道。
姜綰正要問,姜老王爺先看向她和齊墨遠,問道,“今兒我去看程老侯爺才想起來,你帶回來給你四嬸吃的固元膏就有補血奇效,程老侯爺早些年在戰場受過重傷,打那以后,身子一直虛弱,那固元膏他吃了有沒有補血效果?”
程老侯爺和姜老王爺當年一起入的軍營,就住在一個營帳內,感情比親兄弟還親幾分,姜老王爺救過程老侯爺的命,程老侯爺也在敵人的箭下救過姜老王爺。
這些年,河間王府有什么補血的人參血燕窩,姜老王爺都一股腦的給程老侯爺送去,只是那東西畢竟稀罕少有,只要能保住程老侯爺的命,姜老王爺在所不惜。
姜老王爺問的是齊墨遠,只是齊墨遠哪里知道能不能吃,姜綰道,“四嬸當初就是身子虛弱,肯定不會比程老侯爺強,程老侯爺肯定能吃,要不先送些去給他,等鐵大夫回京,再讓相公領她去給程老侯爺瞧瞧。”
姜老王爺點頭,“這樣也好。”
那邊丫鬟端飯菜進屋,姜老王爺率先起了身,往桌子上一瞧,笑道,“破天荒,今兒桌子上竟然上了羊肉,不嫌羊肉有膻味兒了?”
姜老王妃嗔他道,“要只你一個,我才不讓丫鬟端來。”
姜老王爺詫異,“除了我,還有誰吃羊肉?”
說著,他看向齊墨遠,笑道,“吃羊肉好,多吃點,往后常陪綰兒回門,有人陪著吃羊肉才有味兒。”
看著夾在碗里的羊肉。
齊墨遠鼻子都發癢。
他能不能說他也扛不住羊肉的膻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