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傅景元傅景修幫著熬驢皮,那邊王妃得知順陽王沒有進偏院就出府了,就知道他沒打算住在偏院,吩咐李媽媽道,“把離護國公府最近的那間院子的房契地契讓趙管事送去護國公府給順陽王。”
順陽王前腳回護國公府,后腳趙管事就趕到了。
把房契地契呈給順陽王,道,“這是王妃給您安排的住處。”
不只是安排,是連房契地契都一并給順陽王了。
王妃對長恩侯和順陽王真是掏心掏肺了。
順陽王收了房契地契道,“代我謝謝姨母。”
趙管事應下,便告辭了。
護國公走過來道,“怎么沒留在靖安王府?”
靖安王手握重兵,住在靖安王府,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
順陽王看著手里的房契地契,他原以為靖安王妃待他這個外甥是虛情假意,但偏院確實臭氣哄哄,雖然沒留他住在靖安王府里,卻送來了房契地契,讓他不至于寄人籬下。
順陽王望著護國公道,“靖安王老夫人倒是留我,靖安王妃估計是怕我和世子妃難堪,給我另外安排了住處。”
未婚妻在他失蹤期間嫁給了他的表弟,不只是他順陽王和靖安王世子妃,靖安王世子也尷尬的很。
護國公沒多想,反而對順陽王提到的靖安王老夫人眉頭攏了幾分。
他可沒忘記老夫人的提議
用假的順陽王引出真的順陽王。
直覺告訴他靖安王老夫人這話不是隨便說的。
柏景軒,屋內。
姜綰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齊墨遠就坐在床邊,見她睡眼惺忪,打心眼里佩服她,“你居然睡著了。”
順陽王來了王府,他還以為她會尷尬的不知所措。
結果回來,就看到她睡在小榻上,睡的要多香甜就有多香甜,哪有半分尷尬的樣子?
姜綰揉著睡僵硬的脖子道,“躺著想事情,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見到順陽王了?”
齊墨遠扶額道,“他都來過王府了。”
姜綰,“……。”
尷尬。
姜綰輕咳一聲,好奇道,“他長的怎么樣?”
齊墨遠臉一黑,“怎么,他要長的比我好,你還后悔不成?”
撲面而來的醋意,酸的姜綰牙疼,好奇一下都不行么?
姜綰眨眼笑,“你吃醋了?”
齊墨遠也覺得自己剛剛反應有點大,見姜綰伸過來的腦袋,伸手捏她鼻子,“我是讓你別癡心妄想。”
姜綰拍他的手,她從來就不會癡心妄想好么。
好馬不吃回頭草,她嫁給齊墨遠就夠他們三個尷尬了,再拋棄齊墨遠重投順陽王懷抱,大家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活活淹死了。
再說了,人家順陽王是護國公府找到的,順陽王不給龐大姑娘嫡妃之位,他都沒良心。
姜綰只慶幸她早早退了婚,讓她給人做妾,她寧肯買塊豆腐撞死。
姜綰從小榻上起身洗臉,金兒小聲道,“順陽王來府里,老夫人還想留他住在表少爺的偏院。”
姜綰臉色一臭。
沒有老夫人這么討人厭的了,一邊讓她幫著給太后調制虎骨丸,一邊可勁的給她添堵,不找點事她是不是就渾身不痛快啊?
惹急了她,真讓她渾身不痛快!
天香院,屋內。
王妃坐在羅漢榻上,喝著茶,突然抬頭望著李媽媽道,“我要不要再派幾個人去照顧曜兒?”
順陽王離京十二年之久,京都對他來說已經很陌生了。
雖然瞧著能獨當一面,但王妃總擔心他不會照顧自己,也怕護國公府對他影響太大,想派幾個心腹過去照顧順陽王。
李媽媽還未說話,王爺走進來道,“順陽王沒了兒時記憶,對你這個姨母陌生的很,你派人去照顧他,他未必會高興。”
坐下后,王爺道,“已經確定他就是順陽王了嗎?”
王妃道,“他身上有先皇賞賜的玉佩,也吃不得羊肉,皇上和太皇太后都見過了,應該錯不了。”
王爺正端茶,聞言,手一滯。
王妃見了道,“怎么了?”
王爺笑了笑,道,“我只是想起那年在秋水山莊,順陽王惱先皇誅殺先太子,氣的把身上佩戴的玉佩解下來扔在了雪地里,沒想到這么多年,他還一直佩戴在身上。”
這事王妃并不知道,不過也能理解,先皇上賞賜的玉佩再貴重,又如何比得了爹娘的命,王妃嘆息道,“許是因為失憶了,才錯把先皇賞賜的玉佩當成爹娘給的遺物小心保存吧。”
王爺端起茶盞道,“順陽王失蹤的時候,可沒有失憶,那塊讓他想起來就惱恨的玉佩,他未必會帶在身上。”
王妃神情一驚,“你,你是懷疑……。”
王爺道,“我只是覺得僅憑一塊玉佩和對羊肉過敏就認定他是當年的皇長孫太過隨意了,他身份特殊,再謹慎些也不為過,王妃沒留他待在府里是對的。”
王妃知道王爺生性謹慎,她道,“可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王爺笑了一聲,“怎么就沒有?遠兒也吃不得羊肉,他和順陽王從小玩在一處,先皇賞賜給順陽王的東西,順陽王也不吝嗇給他,要是哪天佩戴出來,你們是不是該懷疑他是順陽王了?”
王妃嗔王爺,“哪有這樣做比的?”
王爺道,“玉佩這東西不是固定送不了人的,對羊肉過敏亦能造假,在沒有十足證據證明他就是順陽王之前,都該持懷疑態度,萬一他包藏禍心,你又視他為至親不設防,我擔心……。”
王妃還從沒見王爺這樣過,她道,“你越說我越害怕,人是護國公找到的,護國公府大姑娘和順陽王還有婚約。”
王爺頭疼了,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一句,王妃無法反駁。
王爺沒有多留,起身走了。
王爺走后,李媽媽望著王妃道,“王爺說的不錯,王妃還是謹慎些為好。”
再說王爺,回了書房后,就把趙管事叫了來,問道,“王妃把順陽王安排住在哪里的?”
趙管事忙回道,“安排在離護國公府最近的那個四進院子。”
王爺擺手,趙管事退下。
趙管事走后,王爺敲了敲書齋,閃身進來一暗衛,行禮道,“王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