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世子之位落到了護國公手里。
姜綰同情護國公府長房,對護國公的所作所為更是唾棄,這根本是利用人家的女兒搶人家兒子的世子之位,不過說來也奇怪,看龐大老爺行事,還有檀越他們對龐大少爺的態度,足以說明護國公府長房還不錯。
怎么龐大姑娘就養歪了呢?
想不通,姜綰隨手拿起一塊糕點啃著。
再說陳媽媽,沒在護國公府多待,小坐了會兒就告辭回府了。
老夫人在內屋誦讀佛經,聽到陳媽媽的腳步聲,她睜開眼睛道,“順陽王傷的如何?”
陳媽媽擺手,讓屋子里的丫鬟都退下,把老夫人扶起來道,“都是些皮外傷,沒有性命之憂。”
“才剛被找回京就受了傷,這可不是小事了,我還真好奇是誰敢觸皇上和護國公府的霉頭,”老夫人坐下道。
陳媽媽看著老夫人道,“王妃和世子爺在順陽王那兒,太皇太后也派了寧嬤嬤探望她,奴婢沒待會兒就走了,倒是在護國公夫人那兒打聽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老夫人示意她接著往下說,陳媽媽繼續道,“刺客原先沒想要順陽王的命,扯掉了他衣袖后才動了殺念,要不是順陽王武功不弱,又離護國公府近,只怕昨個兒晚上就命喪小院了。”
老夫人正要端茶,聞言,看向陳媽媽,“看胳膊?”
陳媽媽點頭道,“奴婢記得……。”
她只說了幾個字,后面的話沒說出來。
老夫人眸光凝緊,她果然沒有猜錯,“你和護國公夫人說了?”
陳媽媽搖頭,“這么大的事,沒有老夫人首肯,奴婢怎么敢和護國公夫人透露,奴婢一個字也沒提,只說小院不安全,最好讓順陽王住進護國公府。”
老夫人點頭,對陳媽媽的安排很滿意。
陳媽媽則道,“只是王爺那兒……。”
說起護國公,陳媽媽便把護國公府立世子的事說了,老夫人放下茶盞道,“只怕這才是護國公急著找回順陽王的原因。”
只是未免太心急了些,昨個兒才把人找回來,今天就立世子,莫不是怕假順陽王裝不長久?
陳媽媽道,“要不要準備份賀禮送去?”
對護國公府長房來說不是件高興事,可對護國公來說是大喜事一樁。
老夫人擺手道,“這事讓王爺操心去吧。”
按理這份賀禮該王妃送去,但王妃懷了身孕,世子妃和護國公府又爭斗不休,能使喚的就只有二太太,偏王爺不喜二房和護國公府往來密切,她又何必做這樣討人嫌的事?
昨個兒沒睡好,這會兒擔心的事放下了,倦怠的很。
再說小院,雖然順陽王受的只是些皮外傷,但王妃擔心啊,不肯再讓順陽王住在小院內了,可她又沒有別的地方安置他,她手里莊子院子還有幾個,可換個地方,結果不會有差別。
王妃想讓順陽王住靖安王府去,只是不好開這個口,正好王爺下朝過來,王妃道,“這小院不安全,我打算讓曜兒住王府里,你看……?”
王爺道,“一會兒讓人收拾下,搬去靖安王府。”
王爺這么好說話,都有些出乎王妃的預料了,畢竟昨天王爺還讓她謹慎,才過了一夜,態度轉變這么大?
王妃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那邊護國公和護國公夫人走過來,護國公夫人笑道,“還是搬護國公府住吧。”
護國公看向護國公夫人,眉頭一緊。
他都還沒開口呢,她說什么話啊。
當著王爺王妃的面,護國公夫人不好多說,只給護國公使了一記眼色,護國公沒看懂,但也只能配合她,道,“我護國公府離的近,搬去方便,再者靖安王世子妃和順陽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未免尷尬。”
王妃看向順陽王,道,“曜兒你……。”
順陽王便道,“我還是搬去護國公府小住一段時間吧。”
他選擇去護國公府,王妃便依他了,向護國公道謝。
護國公笑道,“順陽王和嫣兒有十幾年的婚約,就是我護國公府的女婿,我護國公府護他是應當應分,靖安王妃道謝就太見外了。”
護國公夫人看著順陽王的傷,對刺客是破口大罵,王爺扶著王妃道,“你還懷著身孕,我送你回府吧,讓順陽王好好靜養。”
王妃到現在都沒吃早飯,她留下也幫不上什么忙,便望著護國公夫人道,“那曜兒就有勞護國公府照顧了。”
等王爺他們都走了,護國公才望著護國公夫人道,“順陽王搬去靖安王府住對他更好。”
護國公夫人道,“是靖安王老夫人讓順陽王住護國公府的。”
順陽王坐在床上,眉頭擰的松不開。
靖安王老夫人實在是奇怪。
昨兒還要他住在靖安王府,今天又讓他住護國公府了,護國公夫人還聽她的。
看來他昨晚遇刺當真是不簡單。
護國公想知道為什么,護國公夫人搖頭,她問了,但是人家不肯說,只說這樣安排對大家都好,剛剛聽靖安王讓順陽王搬去靖安王府,也沒多想就把人先搶了,先這么著啊,萬一反悔了,只說順陽王在護國公府住不慣再搬去靖安王府便是,不是什么大事。
回了靖安王府后,王妃望著王爺道,“王爺能否派幾個人去護著曜兒?”
王爺看著她道,“他住在靖安王府,我倒是可以派人護他,如今他搬去了護國公府,護國公不會讓我的人進護國公府的。”
見王妃臉上擔憂之色化不開,他道,“順陽王是護國公府找到的,護國公府不比你少關心順陽王的安危,你只管把心放肚子,好好安胎。”
王妃,“……。”
前面話說的還正經,后面加一句做什么?
她是假懷孕,是假的!
王爺不止是說說,還不顧四下有人,手伸過來摸她的肚子,王妃氣惱下,狠狠的拍他的手,拿眼睛瞪他。
王爺也不惱,“還不讓我碰下兒子了?”
四下丫鬟捂嘴笑。
身后,齊墨遠,“……。”
他有點懷疑自己是兒子還是一根行走的木頭樁子了。
他怎么沒看出來父王有這么喜歡兒子?
還是他不好坑了,想母妃再生個小的給他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