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有自知之明,人家平南伯府掏五萬兩診金,世子妃都不愿意幫忙,她去求她,這不是送上門給人嘲諷嗎?
二太太明知道,還說這樣的風涼話,這些日子她一直在隱忍,還真當她好欺負了,三太太鄭重道,“若是二嫂和我一起去,或許還有三分希望。”
二太太臉一僵。
讓她為平南伯去求世子妃?
那是做夢!
老夫人坐在那里,斜了二太太一眼,那眼神只差沒把“愚蠢”兩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當初她是瞎了眼才給二老爺挑了這么個蠢媳婦。
自己挑的事,還能被人逮住拖下誰。
三太太要不是家世太差,能甩她幾條街。
三太太知道二太太不愿意,但她有的是法子逼她就范,三太太道,“平南伯這一病,只怕護國公夫人心底不好受,無暇約京都的貴夫人賞花品茶了。”
二太太咬緊后槽牙,隨即起了身,走了兩步后,看著三太太道,“三弟妹還坐著做什么,不是要去柏景軒嗎?”
二太太帶著一肚子火氣到了柏景軒。
她知道姜綰不會給她臉面,但她怕自己什么都不做,到時候二太太碎嘴說到護國公夫人跟前,惹護國公夫人不快。
偏這話題是她自己挑起來的,她沒把平南伯放在眼里,卻不能不顧忌護國公夫人。
雖然有心里準備,但二太太還是氣的夠嗆,因為她連姜綰的面都沒見著。
丫鬟稟告她們來探望姜綰,金兒出去道,“我家姑娘頭疼的厲害,臉色蒼白,還沒見到大夫,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怕傳染給二太太三太太,就不請你們進屋了,二位太太的關心,我家姑娘說她心領了。”
二太太氣不過道,“世子妃當真是病了?”
當然沒病了。
但這話金兒不會說,她也不敢說真病了,她覺得這是在詛咒自家姑娘。
金兒不高興道,“沒點事兒,我家姑娘不會找李太醫進府。”
“奴婢還要伺候我家姑娘,就不送二太太三太太了。”
丟下這一句,金兒福了福身,就轉身回屋了。
二太太氣的臉都綠了,世子妃沒把她們放在眼里,現在連個丫鬟也敢跟她們這么放肆了!
一瞥頭,柏景軒的丫鬟婆子都沒好臉色。
打著探望的幌子來,沒見著人就質疑她們世子妃在裝病,她們世子妃是不是裝病也不礙她們什么事吧!
屋內,姜綰歪在貴妃榻上,啃著果子看書。
金兒上前道,“二太太懷疑姑娘在裝病。”
姜綰笑了一聲,“不懷疑才不正常呢。”
見金兒撅著小嘴,姜綰笑道,“這有什么好生氣的,她們再懷疑,也拿我沒辦法。”
金兒想想也是,那點子怒氣煙消云散,咧了嘴笑。
她有點迫不及待李太醫來了,那樣就能掙五萬兩了。
等了又等,等的金兒不耐煩時,人總算請來了。
不過來的不是李太醫,是個面生的太醫。
趙管事親自領著來的,解釋道,“這位是劉太醫,醫術也很不錯。”
醫術再高超也沒用,她又不是真病。
要真病,她自己都治不好,也不指望別人了。
“李太醫呢?”金兒急問道。
趙管事覺得奇怪,世子妃為何一定要請李太醫?
劉太醫醫術雖然比不上李太醫,卻也不錯了,一點小病小痛難不住他,世子妃的丫鬟當著劉太醫的面一定要李太醫,未免太不給劉太醫面子了。
不過以世子妃的身份,就算慢待了,劉太醫也不敢有微詞。
趙管事解釋道,“李太醫人在平南伯府,平南伯病情危急,護國公夫人不放人,說李太醫的醫術比不過鐵大夫,世子妃的病情要真那么急,就該請鐵大夫。”
“護國公夫人動怒,李太醫也不敢走,便讓劉太醫來給世子妃瞧瞧,若實在緩解不了世子妃的頭疼,他再來。”
劉太醫有點心疼李太醫。
平南伯府五萬兩求鐵大夫不得,靖安王世子妃放著鐵大夫不用,一定要麻煩李太醫。
劉太醫看了姜綰的臉色,這么紅潤的氣色,哪像是不舒服的樣子?
不過既然來了,肯定要看看。
劉太醫是這么想的,姜綰也是。
她伸出手腕,請劉太醫幫著把脈,劉太醫知道姜綰是在裝病,配合著說了幾句,開了張養身的方子。
把方子交給趙管事后,劉太醫拎起藥箱子,先看了姜綰一眼,然后眸光落到金兒身上。
姜綰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下。
劉太醫這是有話和她說,只是礙于趙管事不便開口。
姜綰笑道,“我有些事和趙管事商量下。”
“金兒,你送劉太醫出府。”
金兒有點懵。
姑娘怎么讓她送劉太醫離開啊。
雖然覺得奇怪,但金兒還是照辦了。
趙管事望著姜綰,“不知世子妃有何吩咐?”
姜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想在后院移栽兩棵桂花樹,要大點的。”
趙管事愣了下,還以為世子妃留下他是要說什么要緊事呢,原來是想種桂花樹,這事倒是不難,就是……
趙管事望著世子妃道,“世子妃想要多大的桂花樹都能找到,只是這時節移栽的話很難養活。”
姜綰是怕趙管事起疑,所以臨時找了個理由,沒想那么多,她道,“一時頭疼,就想聞桂花香,是我疏忽了。”
趙管事笑道,“府里就有桂花,我讓丫鬟摘兩枝擺屋里,等明年春,再找幾棵大的移栽在后院,保證整個柏景軒都充滿了桂花香。”
姜綰點頭,“那就有勞趙管事幫忙記著了。”
趙管事連忙說應該的,不敢打擾姜綰歇息,趙管事退下。
趙管事走沒多會兒,金兒就回來了,姜綰問她,“劉太醫和你說什么了?”
金兒扭著小眉頭道,“劉太醫說的話,奴婢聽的不是很懂。”
“什么話?”姜綰著急,這丫鬟能不能先說重點?
金兒回道,“劉太醫說李太醫讓他幫著轉達姑娘一句,說讓姑娘放心,不該說的他不會說。”
“還有呢?”姜綰再問。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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