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小皇帝,就此誕生。
還是被無良的父皇母后誆騙來過生辰的。
這特大生辰直接被寫入了史冊。
小太子直接一身龍袍,苦著臉翹著嘴看向陸封安和池錦齡。
池錦齡年紀輕輕,面上還沒有一絲皺紋,便穿上了太后裝束。
陸封安穿著太上皇的衣裳。
“沒想到哀家年紀輕輕,才三十歲,又升了一級,這都坐上太皇太后的寶座了。”鳶太后,哦不,太皇太后仔細的將指甲里的泥剔除。
這幾年她一直帶著太妃們在莊子上養魚養老,日子過的暢快極了。
回來后怎么都不順眼,直接將后宮她那殿中的池子種上了秧苗,天天在里面務農。
這次臨時趕回來,便是來參加新帝登基大典的。
這才多久,又傳位了。
“你啊,可要坐久一點這皇位。哀家現在已經是太皇太后了,再往上該叫什么了?哀家都不知道了。”
小皇帝翹著嘴哦了一聲。
其實繼不繼位有什么關系呢?
反正他每日都在處理政事。
“朕才六歲,還是個孩子呢。憑什么這么早就要繼位,他們這么早就要養老了?”小皇帝委屈著呢,拉著皇祖母的裙角,哎,皇祖母也好年輕啊。
“那沒什么法子,誰讓他們是父皇是母后呢,那就是長輩呢。你若是不服,你將來成了親也早點傳位,回去養老。”太皇太后笑著哄他。
“你啊,若是旁人這個年紀可繼位不了。無非是你聰慧,皇祖母可是聽過的,這些老不死的朝臣對你滿意著呢。都說你是天生的帝王,你若不聰慧,還傳不成呢。當年你皇祖母,還有幾個太妃奶奶,都是夸過你的。果然聰慧。”太皇太后看著這小子,一眨眼都這么大了。
當初她們都將私庫留給了這小子,這小子也沒讓她們失望。
一口一個皇祖母,親熱著呢。
本來她們這群太妃對無兒無女就有些遺憾,如今啊,半點遺憾也沒了。
小皇帝眼睛亮了亮,對那句傳位給孩子很感興趣。
六歲,嗯,等他娶媳婦了,有了孩子也要傳給孩子。
殊不知,大乾皇帝每個都是在三十歲前退位養老,便是從此刻開始盛行的。
太皇太后回宮也沒待多久,如今地里糧食要收割了,急著呢。
緊趕慢趕回了莊子。
陸封安依然帶著池錦齡如往日一般游歷,只是池錦齡似乎極其熱衷做善事。
不管到了哪里都是解決百姓的問題。
那小系統也不找陸封安了,好似與池錦齡有了什么秘密似的。
一年后,兩人又生了對龍鳳胎。
在宮里養了兩三年,偶爾帶著一同出去游歷。
到了五歲時已經不肯跟著去了,便在宮中陪著十一歲的大哥哥處理政事。
一看便是被誆騙來的。
“還是兄弟姐妹親啊,爹娘都是無良的。”小皇帝感嘆著,還不忘讓人將奏折搬一半給弟弟妹妹送去。
池錦齡陸封安在外游歷多年,這些年全國各地都留下了她們的腳步。
還有他們的傳說。
民間將他們稱為菩薩皇帝。
既是人間帝后,又是菩薩心腸。
在民間廣為傳頌。
“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陸封安此時已經白發蒼蒼,身旁攜著的女子面容嬌俏,每次在外都以為他們是祖孫。
“沒有呀。”池錦齡挨著他的手臂,笑瞇瞇的。
說來也是神奇,陸封安白發蒼蒼,但面容卻依然沒什么變化。
池錦齡還竊喜了一下,但經有太醫診斷之后,卻發現身子卻依然如凡人一般衰老。
便又不再說什么了。
上了年紀后,兩人便回了宮中含飴弄孫,很是自在。
今年陸封安已經六十了,自他傳位后,謙謙二十六那年,將皇位傳給了十二歲的長子睿翎。
睿翎皇帝今年二十,已經娶妻生子,瞧著那股勁兒傳位只怕也是極早的。
這段時日陸封安時常頭暈目眩,總是在昏睡。
池錦齡雖也難過,但也生老病死才是凡人常態。
“曾祖母這么多年,依然跟年輕時候一個模樣。”前些年鳶太后已經沒了,走時很安詳。
但池錦齡如今五六十的人了,站在一塊比孫媳婦都年輕嬌俏。
便是眾人不明白,心下也有些猜測。
但想來想去,也想的是菩薩心腸得上天庇佑之類的吉祥話。
“曾祖父醒了。”睿翎嘆了口氣。
這會太醫已經全部侯在門外了,太醫面色難看,這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讓曾祖母進去。”
池錦齡眼神有些茫然,失魂落魄的進了殿門。
屋內有些暗沉,酥柔如今已經做了祖母,早已是府上的老夫人了。
此刻也跪在殿前低著頭。
“你們都出去吧。”池錦齡坐在榻前,眾人退了出去。
此刻眾臣也已經趕了過來,裴世寧已經是當朝極其顯赫的首輔了。
輔佐了三任帝王,且忠心耿耿。
文有裴世寧。
武有陶公子兩兄弟。
眾人常說,這兩人若是一男一女,結為夫婦更美滿了。
每當這個時候兩人都不吭聲。
公主三年前已經病逝,這兩人依然只是點頭之交。
此刻兩人一個站門左邊,一個站門右邊,護著殿門不讓人進去。
池錦齡坐在陸封安榻前:“哎,六十年,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了。我改天換命,不只換了自己的,還換了你的。將你從修真界拖到這里,還能再回六十年,已經是上天給我的恩賜了。”
池錦齡緊緊攥著他的手,眼神一瞬不眨的看著他。
眼神里滿是貪戀和不舍。
“我是自愿的,我沒有半點不甘。我怕甘之如飴。”池錦齡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面頰。
“將來啊,你可要好好活著。也不要被我所耽誤,要好好修行,可知道?”陸封安嘆了口氣。
當初自己自私的拉她來了這里,有了一世情緣,但卻也忘了考慮,自己走后,她該如何呢?
“嗯,我會的。”池錦齡很平靜。
陸封安卻知曉她的不安,在這之前齡兒每日輾轉難眠,他全都知道。
“最慶幸的,便是與你結為夫婦。”池錦齡輕笑一聲,他盼了千年,自己又何曾不是呢。
他們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