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修沒想到,薄夜白這么猝不及防,道出這么一句。
一時間,有種被人強塞狗糧的錯覺!
下一刻,話語還是陡然一轉:“放心,她還嚇不走。我就是想著,遲大小姐現在進來,你難免又要花費精力,安撫她的情緒……”
說到這里,宮修面具下瞳色一沉,透著幾分不贊同:“白,不是我說,你什么情況,遲大小姐不清楚,難道你自己也不清楚?她胡鬧,大冬天跳湖,你竟然跟著一起胡鬧!”
談話之間,驀地聽到外面,傳入另外一道女聲,似乎發生爭論。
房門帶著一定的隔音效果,房里之人一時聽不清晰。
不過,應該不是什么大事,不然早就收到手下匯報!
“這孩子,內心有點偏執成性。如果,我不教她,她可能還會存在心結,日后難免自我折磨……”
薄夜白淡淡說著,容顏蒼白無血,透著一貫的病態。
聞言,宮修心中一沉,不得不厲聲提醒:“四哥,遲薇對你來說……真就那么重要?你總要量力而行!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莫醫生,你可能就死了……”
驟然聽著這么一句,薄夜白神色淡淡,嗓音微微一暗:“她,沒什么重要不重要。只不過,想那么做……便做了。”
不是不清楚,對于自己而言,大冬天下湖,意味著什么。
只是終究,還是隨心而去。
遲薇重要還是不重要,這種問題……沒什么實質性意義。
思及此,薄夜白偏頭看著醫療儀器,手上輸液的點滴,正在源源不斷輸送:“宮修,無關她的事,我早已不剩多少時日。這點事實,你總要認清,何必自欺欺人。”
瞬間,這一沉重話題,令著病房一時陷入死寂。
良久,還是宮修若無其事,隨口一問:“那么,你怎么確定,遲大小姐一定回來?黎雪心失去宮家義女身份,還被揭穿真實面目……你真就不擔心,遲大小姐一個心軟,和霍家長子重修于好?”
薄夜白撐著病床,微微往上坐起一些,漫不經心一回:“大小姐,她是驕傲的孩子,盡管一直犯傻,但是只要撞得頭破血流,自然懂得回頭。如果一個人,一再讓她痛不欲生,她是不會繼續抓著的……”
“白,也就在你眼里,遲大小姐還是孩子!依我看,她就是一只刺猬……”
如此說著,宮修低聲一嘆。
在此之中,外面聲音一直斷斷續續,似乎源于兩道女聲。
卻看,薄夜白鴉黑睫毛一垂,流露一抹若有所思:“去吧,讓她進來。”
宮修沒再異議,起身走到門口,剛要打開房門。
倏然間,有點后知后覺,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遞在男人眼下:“喏,安安的信。平時,最快也是半月一封,怎么這次這么快……”
瞥著信封,薄夜白隨手接下,然后放在一旁:“安安的信,沒有再看的必要。”
見狀,宮修直覺感到,哪里存在不對勁。
偏偏,薄夜白沒有解釋的意思,便是清楚地知道。
如果薄夜白,不愿讓人看透,便是……誰也看不透!
眼看著,宮修打開房門,薄夜白隨手放下信封。
該來的,總會來的。
只是比著預料之中,時間快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