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白司癮開口,帶著一股子煩躁:“現在時間,還在下著雪,正是最冷的時候。你需要休息,等到休息醒來,再找也不遲……”
遲薇心不在焉,唯一的思想,就是薄夜白因為自己咳血,早已病入膏肓,隨時可能死去。
因此,白司癮所言,根本一點入不了心。
見狀,白司癮握緊雙拳,身上穿著單薄,有點凍僵之感。
最好,別是他想的情況,薄夜白是在逼著遲薇入局……是該多么涼薄,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不得已,白司癮換了一種勸法,向前走上一步,雙手搭上少女肩膀:“遲薇,你清醒一點,行不行?也許,他只是一時氣話……”
“不是氣話……我感覺得出……他這一次……真的不要我了……”
遲薇低聲一字字的念,帶著哭腔的喉嚨,因著灌入一夜涼風,染上明顯的沙啞。
只一聽,就令人心疼。
更不提,她眼眶泛紅,還在微微腫著,音調破碎不堪:“如果……他不再要我……我該怎么辦呢?”
“他不要,我要!”
未料,白司癮面容一沉,強勢不容抗拒。
而后,擲地有聲一般,說的極為認真:“如果,你是在擔心,沒有人要!別害怕,你還有我……”
風雪之中,男人收起一貫吊兒郎當,可是這一時刻,少女根本無法在意。
海城這么大,又在下著雪。
還記得,他的心臟病……越冷,越難熬。
找到他,必須找到他,她一定要找到他!
這一信念,充滿著腦海,驅使繼續往前。
眼看著,少女身姿單薄,完全不聽勸說。
“遲薇,他說著不要你,根本就是故意!薄夜白,他是在用卑劣手段,逼你完全認輸……”
“白司癮,你住口!別再胡說八道……”
茫茫夜色,找不到薄夜白,遲薇各方面,已然十分虛弱。
此刻,聽著這種詆毀,近乎尖銳的打斷。
“胡說八道?呵,早一步不到,晚一步不到,偏偏選在最后一步,要戴戒指的時候……”
“白司癮,你夠了!”
遲薇耳畔處,有種嗡鳴之感,整個人頭重腳輕,泛起說不出的暈眩。
“既然,他身患重病,還咳血要死。那么,你就算找到,又能如何?命中注定,他就是短命之人……”
“啪——”
驀地,遲薇氣喘吁吁,一巴掌打在白司癮臉上:“閉嘴,別說了!他不會死的……”
卻看,白司癮指腹一抹臉頰,舌尖頂了頂口腔,嘲弄的一笑:“遲薇,為了他,你竟然打老子!”
“從小到大,老子親眼看著你一歲歲長大,現在更是冰天雪地,陪你去找一個傷害你的男人,你他媽還打老子!”
“白司癮,誰讓你多管閑事,還這么咒他!”
遲薇情緒不穩,緊張,擔憂,害怕,種種一起匯聚。
一時間,幾乎口不擇言,發泄內心的陰暗。
人生在世,往往如此。
用著最惡毒的言語,對著最親密的人,刺的彼此遍體鱗傷。
仿佛這樣,就可以證明,自己沒有做錯!
果然,白司癮一時氣到,指著少女發顫:“多管閑事?老子不是多管閑事,老子就是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