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看向徐大椿,他身邊的有一個人道:“我看到徐大夫出手縫合傷口,手法確實精妙異常而且老道之極。”
另一個人道:“是,徐大椿做手術,手指一點也不會顫抖似的,非常老練成熟,顯然是做慣了手術的。”
徐大椿道:“別的不,這腸子我縫了不下幾百根了,不管哪位覺得自己腸子多了,找我,保正要切一尺切一尺,要切一丈切一丈,絕對不會死人的。”
四爺哦了一聲:“你縫過幾百根腸子?”
“是啊。”
徐大椿禮貌不太通是慣了的,但他是奇才,長得也是那種有親和力的正相,所以大家對他的忍耐力都很強的。
哪怕是四爺,也沒有對他的無禮感覺到不快。
有才華的人,周圍的人對他的忍耐力都比較高。
“在什么地方?”
“就在咱們家的養雞場啊。我經常拿雞啊鴨子這些牲口來練手,這樣手熟了之后呢,至于拿針縫皮的手感是很熟悉了。”徐大椿道,其實他是拿豬大腸練手的,但原文瑟和他過,咱們家核心技術不能和外人,他不太會撒謊,就換成了雞了。
四爺還沒話,這時候有幾個太醫也道了:“這確實是好方法。”
“可人腸和雞腸不太一樣啊。”
“當然是人腸更好縫,但你要挑戰最難縫的,手藝上來了,再縫人肯定更好。”
幾個人互相還有問有答:“想來縫合術是可以在動物身上練練,再拿人練手,不然不合適。”
原文瑟道,“你們能不能去外面討論,咱們爺要清靜,要休息,要是爺有事人,你們可一個好不了!你們真有事想問,等咱們爺好了,歡迎到我們府上來找徐大椿討論。”
那些太醫們聽懂了。
現在走了,以后給你們機會提問學習,現在不走了,就是我的仇人了。
太醫們有幾個無黨派的覺得要退了,至少人往后站不出聲也就是了。
另外的還看著四爺眼色,但其實個個心里也都想跟著徐大椿學一招,畢竟要是大家都會了,自己沒有臨場學習,那這可算是大事了。
“七弟的傷勢也是十分嚴重,這位徐大夫就跟著一起去看看吧。”
原文瑟圓睜雙眼,生怕徐大椿過去漏陷了:“七哥有這么多太醫可論不上他。而且七哥的傷在腦子,不是需要縫合的,徐大椿怕是派不上用處呢。”
四爺不是個死皮賴臉的人,當下道:“十弟妹有什么,就吩咐奴才們,再不行就來找……德妃娘娘吧。”
原文瑟行禮:“有事一定求德妃娘娘幫忙。”
四哥就退了。
福瓜沒出來送送。
他就這么坐在墊子上,兩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阿瑪,眼神復雜又飽含著期待。
一轉頭看到原文瑟,用氣音輕聲問道:“額娘,阿瑪不會有事吧。”
原文瑟用近乎唇語輕聲道:“沒事,放心。肯定沒事的。”
福瓜松了一大口氣,眼圈又紅了,這二天這娃的心理壓力大的別人無法想像的程度,痛苦悲傷自責如潮水一般淹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