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來了嗎?開了藥方子嗎?你趕緊把藥給煮上,什么也沒有爺的身子重要。”
“熱熱的馬泡點抄米,先給爺上一碗,壓壓藥性。”
側福晉忍著眼淚,上下打點,一院子里的人使喚的團團轉,把烏爾錦噶喇普郡王侍候的舒舒服服的。
等烏爾錦噶喇普郡王稍為平息了一些,讓人扶著坐起來,側福晉這才委屈道:“不管怎么說,得把哥兒接回來,不然這靈堂要怎么布置。”
越說越傷心,她用手帕子捂著嘴,哭的時候彎下腰,聲音很小,但卻顯得十分悲傷。
烏爾錦噶喇普郡王道:“這事交給刑部,爺也不好插手。”
側福晉眼底閃過一絲憎恨,這個膽小的老東西,兒子被人殺了連尸身都不敢要回來,遇上什么事只管縮著,也枉生了個男兒身。
側福晉道,“爺,您看看,要不要把大格格叫回來商量商量,不說怎么樣才能為咱們家兒了報仇,至少得先把靈堂搭起來吧。這官兒再大也不能不講理!”
烏爾錦噶喇普郡王道:“行,明兒一早,我讓人把敦郡王叫來吧,她一個女人,有什么用?”
側福晉道:“也不是這么說的,大格格畢竟跟咱們親,有她在中間說和,敦郡王也會更出力些。”
烏爾錦噶喇普郡王搖頭道:“爺算是看出來了,她跟誰都不親,咱們又在她家鬧騰出那些事情來,哪有臉再找她。好在敦郡王品性正直,就為了他自己,這事他也不會不管的。”
男人的邏輯和女人不一樣,特別是烏爾錦噶喇普郡王這樣的,他和人打交通從來不說感情,只講利益。
他是老十的岳父,他這里倒霉,老十也討不了好,而且烏爾錦噶喇普郡王也回過味兒來了,他們父子這是被人當成了石子,投石問路了。
現在知道也不晚,他得跟老十透個底兒,只要老十把這件事擺平了,他愿意好好扶持著嫡長孫做世子,他只希望大閨女看在嫡親侄子的份上,幫他一把。
只叫敦郡王回來肯定不符合側福晉的利益,她又勸道:“你做阿瑪的生病了,不說讓大格格回來侍候,單說她敢不聞不問的,對她的名聲也不怎么好,還是給個信兒,把兩人都叫來的才好。”
烏爾錦噶喇普郡王道:“行了,你安排吧。”
“唉!”
沉重的嘆息仿佛是從心底里發出,烏爾錦噶喇普郡王睡在床上,兩眼無神,兒子死了,烏爾錦噶喇普郡王有些難過,畢竟是打小在自己眼跟前敬老的,但現實就是他現在根本顧不上難過,他就擔心康熙爺不放過他。
早知道庶子會死在萬歲爺的生辰宴上,給他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帶庶子進京,這下完了。
蒙古上的王爺們雖然嘴上個個把康熙爺吹捧的跟神仙似的,但是心里知道,康熙爺最厭惡別人挑戰他的威信,烏爾錦噶喇普郡王幸好眼神不太好,不然在宴會上看到康熙爺殺人般的眼光刺向他的時候,他一定會早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