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驍,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跟我說一句真話?”溫雪喉嚨發澀,聲音都啞了。
“問完你就走嗎?”蔣驍逼問。
“你這么想趕我走……就算是分手也不至于吧?我從安城坐飛機過來,十四個小時,早飯還沒吃……是我活該,我自作多情,我不怨誰。”溫雪的雙肩包還背在肩膀上。
“你要問什么就問,問完就出去,我不想再浪費時間。”蔣驍蒼白的臉龐更顯得冷漠無情。
“你前兩天喝醉酒的晚上,為什么要叫我名字?這個小木偶,是我嗎?”溫雪舉起手機里的照片,抿緊雙唇。
蔣驍臉色變了。
這只小木偶他從來沒有帶出去過,這照片……
只能是容錦承拍的!
容錦承真是豬隊友,搞什么?!
“你從哪里看出來是你?”蔣驍沉聲,“我看你就是自作多情,這只木偶是我買來送小孩子的,你要是覺得像你,那你應該去找賣玩偶的人。”
“蔣驍,你就沒有一點喜歡我嗎?”溫雪失望地看著他,眼神空洞黯淡。
“這是第幾個問題了?溫雪,不要再胡攪蠻纏了行嗎?該分手就分手,你非要這么不體面嗎?”
溫雪眼底的失望轉成絕望。
也好,他現在當著她的面也這么說了。
她伸出手,眼睫毛顫了顫:“你把那封信還給我,還有我的兔子。”
“分手的時候我都扔了,還不了。”蔣驍平靜而無情道,“你要是要,我給你買一個就是。”
“蔣驍,你這人怎么這樣……怎么這樣……”溫雪繃不住了,哭出聲,“我說過,你不要的時候就還給我,你扔了干什么,你扔了干什么……”
她那懸在半空中的手漸漸收回去,捂住臉,淚水順著指縫流下。
她知道,他對她是真得一點情意都沒了。
想來問個明白,可事實是,他真得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她在哭。
蔣驍則轉過頭去,默默坐下,重新拿起筷子吃早飯。
病房里只剩下溫雪的哭聲。
他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平靜、從容。
溫雪失望地看著他的后腦勺,她就不該抱一點點的希望,作踐自己,好玩嗎?
“蔣驍,我死心了,謝謝你教過我什么叫喜歡,也謝謝你教了我什么叫絕望。你放心吧,我不會跟你鬧的,喜歡過一場,哪舍得跟自己曾經喜歡的人鬧。你保重就是,我走了。”
溫雪的眼中黯淡無光。
她一步步往后退。
而蔣驍,始終無動于衷。
溫雪一直退到門口,她沒有在蔣驍的臉上看到一點動容。
打開門,她走了。
當病房的門再一次關上,空氣里已經沒有了溫雪的氣息。
蔣驍握住筷子的手停下。
他是不是做了一場夢,夢里,她來過。
兩行淚從眼角流下。
蔣驍知道,他不是溫雪的良人,終有一天,她會把他忘掉。
終有一天,她會過得很幸福,不一定是跟他。
他剛剛看到,他曾經親手給她戴上的項鏈已經被她摘掉。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