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驍誠懇地在寫信,情真意切,每一個字都是他情感的流露和表達。
足足寫了四頁,蔣驍這才把信放在信封里。
夜深了,等明天他再讓人送過去。
他知道,溫雪現在不想見她。
第二天的紐約下了雨。
溫雪身體好了,她站在窗口看著外面的雨水,淅淅瀝瀝。
雨珠子沿著窗戶滴落,匯聚成流,模糊了外面的世界,也模糊了她的視線。
蔣驍就撐著一把傘站在樓下,他看不到她,當然,她也看不到他。
他身體還沒好,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讓他的胃部很不舒服,至于公司,他已經好多天沒去。
蔣驍今天穿了一件厚實的黑色長大衣,他站在樓下,雨水順著傘沿往下滴。
冬日寒涼。
蔣驍的視線也被雨水模糊,眼睫毛上似乎還掛著霧氣。
下車后,他就走到這棟樓下。
他從大衣里拿出那封信,交給了一個玩耍的小女孩,又給了人家一顆糖。
小女孩接過信,幫蔣驍送到溫雪的病房外。
溫雪對小孩子最沒有抵抗力,摸了摸她的頭:“小妹妹,誰讓你送信的呀?”
信封上沒有字。
小女孩吃著糖,歪著腦袋:“一個帥叔叔。”
“他在哪里?”
“樓下。”
溫雪大概懂了。
小女孩跑走。
溫雪拆開信,果然是蔣驍的字跡。
她把信看了,語句誠懇,字字句句間都有真情,他跟她表白了心意,信的最后依然問她,能不能見一面。
溫雪這才知道,他昨晚上來這兒是被韓小姐和容助“騙過來”的,一個善意的謊言。
為什么他要如此自以為是呢?她有多愛他,他難道不知道嗎?
溫雪走到窗口往外看,她依然看不到樓下的情形,雨太大了。
可她知道,蔣驍在樓下。
她的手里握著信,久久沒有反應。
她不敢再原諒他。
很久之后,溫雪才把信放在桌子上,默不作聲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總不至于一直呆在紐約不回去,她想家了。
沒有哪一次比現在更想家。
她想她的爸爸媽媽,想哥哥,也想家里好吃的飯菜,她要回去。
沒帶多少東西,她只帶了一只背包。
溫雪把頭發扎了起來,簡簡單單梳洗一番。
她給韓雨柔打了一個電話,不管怎么說,她都很感謝韓小姐。
“柔柔姐,你在上班嗎?我打算回國了,這次來紐約很感謝你。”
韓雨柔確實在上班,她驚訝,溫雪這就走了?
“今天就走嗎?”
“嗯,等會兒就走。”
“今天雨下得挺大,不太方便,要不今晚上我請你吃飯,明天再走?”
“我想家了……”溫雪聲音低了下去。
韓雨柔心一揪:“要不你等等我,我去見見你?”
“柔柔姐,你不要耽誤工作,我可以的。”
“我讓錦承送你去機場吧?”
“我打車去,可以的,謝謝柔柔姐。”
韓雨柔當然不放心。
她隨即就給容錦承打了一個電話。
容錦承沒韓雨柔那么好說話,也沒韓雨柔那么溫柔,他是行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