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上烏云密布,溫錄目光平視前方,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他知道,從離開這一刻起,嚴欽的一切都不再跟他有關。
跑車開到半路,下雨了。
溫錄升起車窗,那噼里啪啦的雨就打在車玻璃上,車窗很快模糊一片。
溫錄開車回自己的別墅。
他早已收拾好行李,明天就去欒城。
今天墨墨沒出去上課,保姆在陪他玩玩具,溫錄在兒童房找到他。
小家伙正在地毯上爬來爬去,手腳并用,十分歡快!
看到外面下雨了,小家伙好奇地盯著窗戶看,看著雨水從天上落下。
溫錄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怎么又趴地上了?”
墨墨看到爸爸,收回目光,立馬往溫錄身上爬,像只樹袋熊一樣:“爸爸,抱!”
“抱什么啊,你看看你,手很臟知道不知道?”
溫錄嫌棄地抱著他去水池邊洗手。
等洗干凈才抱著他親了一口:“爸爸要出去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就住在爺爺奶奶家里。”
“不走,爸爸不走。”小家伙居然聽懂了,委屈地環住溫錄的脖子,不肯松手,“爸爸不走。”
“放心,爸爸會回來的,只是出去一段時間,給墨墨帶好吃的。”
“不要!”破天荒的,零食也沒有誘惑到小朋友。
溫錄覺得有點難搞:“爸爸也舍不得你。”
說實話,這次去欒城,他最不舍的就是墨墨。
可他一定是要去的。
“墨墨聽話。”溫錄不再提離開的事,“墨墨,想玩什么?爸爸陪你。”
“都可以。”
“嗯。”溫錄應了一聲,陪溫墨在兒童房里玩。
深藍色的兒童房像海洋一樣,墻上都是海洋風的墻紙,墨墨一會兒爬滑滑梯,一會兒拍球,一會兒又組裝他的小火車,片刻不消停。
大部分時間溫錄都寵愛地看著墨墨,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
雨下得很大,天色昏暗,枯敗的樹木在風中搖晃。
晚飯后,溫錄讓司機把墨墨送到溫家去。
他收拾好行李箱,去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時,溫父給他打電話:“墨墨已經到我們這里了。”
溫錄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回應:“爸,墨墨給你們帶一段時間。”
“明天幾點的飛機?”
“八點。”
“嗯。”
溫父本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也不太會叮囑溫錄什么。
溫錄沉默半晌后道:“爸,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
“什么?”
“你當初為什么給墨墨起名叫‘溫墨’?”
“筆墨傳家,文章可成,不好聽?”
“沒有,很好。”溫錄勾了勾唇角,“天冷了,您多保重身體。”
“嗯,放心,有你媽在。”
父子倆沒說太多。
溫錄掛上電話后吹干頭發,他穿著睡袍走到窗前。
這雨很大,雨幕低垂,別墅的燈光在一片昏暗中明明滅滅,庭院里的竹子隨風搖擺。
溫錄高大修長的影子落在地面上,他站立著,心口跳得很快。
明天是他第一次去欒城,那是一個對他來說很陌生的邊疆城市,他一定可以在那里找到童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