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住的這院子一共就三間屋子,中間一個堂屋,東西兩間廂房,姜家人多,干脆堂屋里也用木板支了一張床,吃飯都在院子或者灶房里了。
三人回去的時候,剛早上十點,除了幾個小的和姜奶奶,其他人都在新房那邊幫著建房。
姜沫沫畫了個簡單的房屋規劃圖,和京城的四合院院差不多,三面都有房子,后面則是菜園子,前面是門和灶房以及倉房,都蓋上了。
冬天一進院子就是一個帶著蓋板的開放式院子,保暖性好,夏天也不怕下雨,擺上凳子桌子就是個客廳。
姜爹覺得女兒的這個設計特別實用,還有就是房頂,做成了平整的那種,這樣加蓋第二層也是方便的。
平時還可以上來晾曬一些谷類蔬菜什么的。
洗澡間和廁所都規劃出來了,這次挖地基順便連下水管子也給裝上了。
費的人工和錢財遠比計劃的要多,這些日子下來,姚花枝心疼的都上火了,嘴巴都爛了。
有那么多人在那邊,姜沫沫也沒去看,直接和老太太兩人把帶來的鮮肉切成片炒成了咸肉,以便于這些天加到飯菜里,給家里補充些營養。
家里一共就兩只母雞,每天兩只雞蛋,可架不住家里孩子多啊,姚花枝為了讓家里孩子們吃好飯,這兩顆蛋是一點都沒留下,每天下了就吃。
這不,姜沫沫直接帶回來一百個雞蛋,一下子就解了燃眉之急。
中午姜沫沫做飯,直接蒸了大米飯,土豆塊燒肉,木耳洋蔥西紅柿炒雞蛋,一下子就打了十顆雞蛋下去。
蒸的茄子,豆角,青椒,西紅柿,直接涼拌了一個大雜燴出來。
熗拌蘿卜絲,白糖西紅柿,最后又燒了一鍋蝦米紫菜湯。
這一頓飯,就連心疼的姚花枝也吃得停不下來,直吃的肚子都圓了,這才停了嘴巴,姜爹喝著蝦米紫菜湯,長長的呼出口氣,舒服的道:“哎呦呦,這一頓吃的真舒服。”
姚花枝在一旁瞪眼,卻沒說什么。
姜沫沫笑著道:“爹,你和阿娘這一項忙,也要吃好一點,可別虧著身子,就算補起來了也沒原本的健康。”
姜爹點頭道:“是這個道理,因為咱家著急,這次直接請了村里五十個人,大概十二天就能全部蓋好,現在都九月初了,蓋好之后,還得點著火盆子好好熏上一個禮拜,這樣下來,就到十月了,咱就能搬回去了,要是中間再有個耽擱,那時間就說不上來了,所以啊,我和你娘也是著急,九月中旬就秋收了,大家難道不下地,就給咱家干活么。”
姜沫沫點頭:“爹,是呢,工期有些緊張了,家具這塊呢,要不抓緊時間定下來吧,反正地基都給打好了,房子蓋好也沒幾天了。”
姜爹想了想,看向了姜老爺子,姜老爺子見兒子征詢自己的意見,點頭道:“那下午你就去找木工,直接上門也行,要不他自己在家做,都行,把沫沫畫的那些款式讓他看看,能做不。”
姜沫沫畫了些家具,當然并沒有超前到后世那種歐美貨的樣子,而是最近這些年家具樣子的一些改進。
都是目前城里都有的樣子,什么衣柜,衣架,洗臉架,餐桌背靠椅子啥的,家里人多,姜沫沫直接畫了一個長條的餐桌,椅子不僅有靠背的,還有方凳。
按照姜沫沫的要求,所有的家具都不讓刷漆,最多刷一層清漆,摸起來沒有毛刺就行,什么大紅色快點靠邊站吧,太辣眼睛了。
姜沫沫在家住了兩晚上,白天除了三頓飯,其他時間基本都是和秦天在山上。
第二批藥材到了,姜沫沫又開始大鍋燉自己了,這次的藥劑比上次又加重了下藥量,原本已經適應的姜沫沫疼的撕心裂肺的,差點就把自己吊死在山洞門口算了。
可是兩天下來的身輕如燕,讓她頓時覺得這罪受的值得。
周天的下午,姜沫沫帶著一大堆的野味,還有依依不舍的姜楊,和秦天回縣里了。
野味有些要送人,大多數則是留下來做成辣味掛在了灶房里。
姜楊在院子里和尿尿玩兒,尿尿已經一歲了,因著長期都待在姜沫沫的扣扣農場里,有著蘊含靈氣的空氣滋養,幾乎能聽懂姜沫沫說的大多數人話。
只是尿尿這貨本身就是一只貓,又懶又饞,除了有好吃的能搭理你一下,其他情況下,這貨都在曬太陽。
姜楊特別喜歡尿尿,每天就和個小貓奴一般,什么都以尿尿的意見為先。
什么尿尿愛吃雞脯肉,他的雞脯肉都要留給尿尿,什么尿尿愛睡在靠墻的位置,那這個位置一定要給尿尿。
有時候兩人一起造反,翻騰自己曬干的小魚干,姜沫沫發現了之后,直接就是兩個都打,每次姜楊都會護著尿尿這只大橘貓,說是是他的錯,不是尿尿的錯。
姜沫沫也不會輕饒,橘貓挨的那幾下
,就由著姜楊承受了,結果上學的時候,就被顧老師發現了姜楊的手被打紅了,為此還批評了姜沫沫。
姜沫沫當時雖然沒回答,垂著頭,但是心里想的卻是,以后再有這樣的事情,她依舊會動手,絕不會輕饒這兩貨。
這周一上班,先送了姜楊去托兒所,然后直接去食堂,姜沫沫到的早,梁新國和何梅先到了。
姜沫沫看了眼在煮稀飯的何梅,朝著梁新國擺手,自己則先進了后面倉庫的門口。
梁新國疑惑的道:“咋了這是?有事啊?”
姜沫沫從提著籃子打開,里面是一兜精米和一袋白面,笑著道:“梁叔,這是我一南方同學幫著捎來的一些大米,我吃著特別好,又干凈,顆粒又飽滿,這不就給您送點,您嘗嘗,這米的口味怎么樣,要是按級別算的話,這米能算特級精米不?”
梁新國抓了一把白花花的大米,放在手里觀察,姜沫沫則打開了另外一個袋子,里面裝著面粉,不好意思的道:“還有這面粉,梁叔您是大廚,對食材了解,您也給看看,這白面咋樣。”
梁新國深深的看了眼姜沫沫,接過籃子道:“那就謝謝小姜,只是我不能白要你這東西,你看你是要糧票還是要點別的?”
姜沫沫看了眼梁新國,笑著道:“梁叔,我是真心實意讓您幫著品嘗呢,還真不是想換點啥。”
梁新國這才點頭道:“行,那我就拿回家了,回頭把意見告訴你,哪個,這大米白面,你同學家還有多的沒,我要是覺得好啊,得給咱食堂里備一點,領導加班的時候得給做點好的。”
姜沫沫笑著道:“梁叔是為了公家辦事,當然得先緊著您這邊不是。”
梁新國點點頭,打開自己的儲物柜,把東西放進去之后,把籃子還給了姜沫沫,朝里面瞥了眼道:“以后這事兒別在食堂這邊說,人多嘴雜。”
姜沫沫接過籃子,點點頭就先回到崗位上了。
這一項,姜沫沫的工作徹底做順利了,吳亞妮心里就更難受了,她娘家侄女比起姜沫沫這工作能力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呢,這是沒戲了。
只是一想到娘家那邊催的厲害,她就頭疼的不行。
看到姜沫沫快速的計算找錢找票,登記在冊,眼珠子轉了轉,心里就出現了個注意。
下午姜沫沫回到家,還沒到家門口呢,遠遠的就看到有人站在家門口,姜沫沫打眼看過去,似乎是姐姐姜愛菊。
就在此時,就見站在門口的姜愛菊小跑的過來了,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喜氣,歡喜的嘴角一直朝上揚起,比其她訂婚那會還要高興。
姜沫沫也被感染了,忙抓著姜愛菊的手問道:“姐,怎么了?”
姜愛菊激動的道:“沫沫,姐留下了,留在縣醫院了,他們讓我做生產助理,我,我,留下了,....”
一時間,姜愛菊語無倫次的,都不知道要什么說才能表達自己的意思。
姜沫沫卻明白過來了,摟著姜愛菊道:“姐,你真棒!”
這一句夸獎,使得原本激動著的姜愛菊眼淚簌簌的就流了下來,姜愛菊不好意思的用手去擦拭,可是此時的眼淚根本不受控制一般,唰唰唰的往下流。
姜沫沫也被感染了,她明白姜愛菊的心情,這是一個人被肯定后的釋放,女人活著太難了。
姜沫沫記得上輩子看過的一個視頻短片,是一個小姑娘采訪自己奶奶的,問她爺爺娶了她,是因為什么?
這個奶奶已經快八十了,笑著道:“是因為我那三十七塊錢的工資。”
什么愛情啊,親情啊,都會在生活的磨礪下逐漸的褪色,只有自身立住了,一直在朝前走,跟的上另一伴的腳步,那你就不會被拋棄,不會成為那個被放棄的人。
姜愛菊小學文化,能夠依靠學習初中的文化知識,從而能夠跟得上縣醫院的培訓學習,雖然這次留在醫院,和他們找人有一定的關系,可如果姜愛菊自己不夠優秀,那這事情只怕是不成的,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前提是你準備好了嗎。
晚上,姜沫沫做了兩個菜,姜愛菊激動地一個勁的說白天面試的事情,姜沫沫看的直笑,最后問道:“姐,你告訴胡成林了沒?”
姜愛菊嘴巴微張,猛地站了起來,姜沫沫趕緊道:“姐,別著急,咱明天說也行。”
姜愛菊一下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旁的姜楊看的直樂呵,到是尿尿,趴在凳子上,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姜沫沫知道家里人著急,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時候,就找了郵局的郵遞員給家里捎了一份信,他們村距離鄉里近,郵遞員每周三都要下去一次。
把信捎給小舅舅,讓他騎車回去和家里人說一聲。
于是當天傍晚,姜爹和姚花枝就知道了姜沫沫留在縣醫院有了鐵飯碗的事情,激動地姜老爺子還鬧著喝了一點小酒。
工作穩定下來了,婚事就得定個日子了,胡家知道姜愛菊工作定在縣醫院了,也是高興的不行,這下兩孩子都有縣里的工作,就可以在縣里安家好好過日子了。
于是周末的時候,胡家人帶著禮有上門了,這次就是定日子的,兩孩子年紀都不小了,房子這邊也收拾妥當了,接下來就是準備一些結婚用的東西。
商議之后,干脆把日子定在了十月十六號,這個日子剛進入農閑,天氣了冷了,親戚們也都有時間來。
這一周姜沫沫沒回去,姜愛菊獨自回去的,姜沫沫則是帶著姜楊一起去縣中學考試去了。
姜沫沫之前考了高一的全科目,這一次直接考了高二的全科目,連續考了兩天,當天下午成績就下來了。
組織考試的教導主任拿著姜沫沫成績單帶著她去了校長辦公室。
姜沫沫是想著年底繼續考高三的結業考試呢,這不就得來找校長,校長同意了,教導主任才能給安排。
校長看了姜沫沫這兩次的考試,平均分都到了八十九分了,可見這兩年的知識點都已經掌握了。
有些擔心的問道:“高三學年的結業考試,是集合三年的所有知識點,你有把握么,我們學校有要求的,提前參加考試的學生每一門課程的分數必須達到八十五分,才能夠頒發畢業證,畢竟這需要經過縣里的教育局。”
姜沫沫點頭道:“我已經全部都學完了,最近這兩個月我會抓緊時間做習題,到時候好好發揮。”
老校長點頭道:“行吧,那就讓主任安排下,如果這次成績不達標,明年六月和高三的學生再考一次,和高三的一起考試,要求平均分六十分就可以了。”
姜沫沫拿著成績單就回了家。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姜楊就和姜沫沫一起學習,每隔兩周回家一趟,一直到十月十六姜愛菊結婚的時候,姜沫沫還在復習中。
只是姐姐一輩子估計也就這一次婚禮了,哪里能夠錯過。
日子選的是周末,家里的新房也蓋好了,因著刷的石灰墻沒干透,燒著火盆子,所以家里人還是住在秦天住的那個院子,但是酒席卻在新房的院子里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