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沈寶芝掙的錢寧可捐贈出去,也不給癱瘓住院的小弟幫助一分。
她不怪。
誰有是誰的。
這是沈寶芝的錢。
她想給誰就給誰,她說了算。
幫你是人情,不幫你是本分。
這話她懂。
所以,她自己去掙錢,去給弟弟交住院費……
所以,沈寶芝的福氣和他們大房沒有一點關系。
前世沒有,今生也同樣如此!
她看向了自己的哥哥,哽咽道,“大哥二哥,我是喪門星,你們介意嗎,如果介意,那么就將我自己分出去……”
那更不行了!
沈寶芝咬著牙,卻還是將要反對的話死死的咽了回去。
而沈青山和沈佳文此時異口同聲,“小溪,我們從來沒這樣想過。”
沈佳文急急的說道,“小溪,你是我的親妹妹,什么喪門星我們從來不信,更不可能嫌棄你,以后別說這樣的話了……”
沈佳文停頓了一下,哽咽道,“小溪,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沈青山握著拳頭,附和道,“大哥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沈佳文看著倚在門口墻壁上的父親,雖然不忍心,但是他需要直接表明態度,因為他忽然明白了很多東西,也明白了今天也許是命運的一個最重要的轉折點,而且,小溪是為了他們大房這些人,他自然要堅定的站在小溪的身邊。
“爸,媽,如果你們也和爺奶一樣嫌棄小溪,那么,我是大房的長子,我可以單獨帶妹妹出去……”
“還有我!”沈青山的聲音都有些咆哮了。
沈瑜捂住胸口,微微的喘息著,眼底的光明明滅滅的,似乎正在苦苦的掙扎,他開口了,“……說什么傻話,小溪是我的女兒,我從來沒有嫌棄過她,我……我……”
后面的話,他說不出來了。
似乎千言萬語的,都被堵住了。
他要做什么呢?
斥責父母的不公平嗎?
分家嗎?
陳麗膽子大了,鼓起了勇氣,“沈瑜,小溪沒錯,你不許罵她……”
真是反了天了啊。
沈老太怒氣沖天,拿起了炕上的雞毛撣子朝著陳麗沖去。
別人不能打,陳麗是她的兒媳婦,她可以隨便打。
老太太速度很快,并且她離的也近,幾步就竄了過去,眼看著就要打到了陳麗的身上,沈青山咬著牙撲過來。
可卻晚了一步。
不過雞毛撣子打在了沈瑜的肩膀上,他將媳婦拉去了身后,所以,沈老太這一下子打的沈瑜嘶的一聲悶哼,一顆心卻沉了下去,他看得分明,娘的雞毛撣子是沖著陳麗的腦袋去的。
這要是打中了……
他不由得一陣的齒冷心寒。
他呆呆的看著親娘,這么多年了,她到底恨自己恨陳麗恨多少年呢?
就因為沒聽她的話娶了陳麗嗎?
可是,這都是往事了,自己和陳麗都生了五個孩子了,有兒有女,尤其長孫還是雙胞胎,完全對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了。
那么,親娘為什么這么心狠呢。
甚至連口飯都不讓他們吃飽?
而且,自己在期待什么呢,在等什么,難道是等著親娘善待他們嗎?
而他的親娘,會嗎?
他不由得懷疑起來,而且,腦子里也開始混亂起來。
甚至剛才的想法亂成了一鍋粥。
沈青山擋在了他們的面前,一米八五的大小伙子就算是沒吃晚飯,也輕而易舉的將雞毛撣子搶過來,隨便的扔出去,正巧打在了看熱鬧的季大菊身上,季大菊疼的嗷的一聲跳起來,可她看到虎視眈眈的沈青山,咬了咬牙,卻沒敢吭聲。
“你再敢打我媽打我爸一下試試?”沈青山低吼道。
沈老太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她被嚇住了,然后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就嚎了起來。
嚇得狗蛋和丫丫哇的一聲哭了,哭得那叫一個可憐啊。
沈明溪走過來,將狗蛋和丫丫摟在懷里,而沈佳文也過來了,這樣,沈家大房一家七口都站在了門口和主屋的人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而屋子里哭聲震天。
滴滴滴,滴滴滴。
沈寶芝的腦海里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隨后是系統009平靜的聲音。
宿主——
沈瑜,任勞任怨值-10。
沈佳文;任勞任怨值-20。
沈青山,任勞任怨值-20。
……
沈明溪——未知。
隨后,通報完情況的系統安靜了。
沈寶芝的臉色卻難看極了。
她死死的攥著手指,恨不得一巴掌將沈明溪打翻在地,再狠狠的踩上幾腳。
可屋子里亂極了。
她慌亂的一下子沒了主意。
沈老頭一拍桌子,大吼道,“都給我閉嘴!”
而就在同一時刻,沈三爺背著手走過了村子中央大愧樹下的老井旁。
此時的天色雖然有些暗,可晚風微涼,吹拂在臉上也格外的清爽,天邊有一彎月牙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隱在龍盤山的山尖。
空氣中浮動著田野里傳來的清香。
正是吃飯的時刻,不過這里卻聚集了不少的村人。
大槐樹已經上百年了,巨大的樹冠遮住了用青磚砌成的井臺。
這口井已經打了五十年了。
井水甘甜,尤其到了炎熱的夏季,不但不溫,反而變得冰涼起來。
所以這里吃完晚飯的村人,沒事的都會聚到這里乘涼聊天,渴了就喝一口冰涼甘甜的井水,很輕易的洗去了身上的疲勞。
不過也有累得不愛出來的在家休息的,而愛出來也是喜歡聊天愛說話的。
所以看到了沈三爺都打招呼,“大伯,吃了嗎?”
“三叔,這是去哪兒啊?”
“三大爺,是說明天晚上也要干活嗎?”
“……”
大家都樂呵呵的跟沈三爺打招呼。
沈三爺沒有停住腳步,一邊慢悠悠的回著,一邊不減速度的朝著前面走著。
他去的方向是沈滿倉家,位于靠山屯的西北角。
握了握紙包,他的眉頭閃過一抹不解,這沈家的日子過的這么好嗎?
紙包里有三大塊牛肉干,個頂個的有重量,還有一個燒餅一個雞蛋糕。
他打開看的時候,都沒忍住咽了一口口水。
燒餅和雞蛋糕他不稀罕。
家里也常吃。
可是,那牛肉干聞起來是真香啊。
說實話,他是真沒吃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