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安宸朝著菜園看過去,其實他心里有一個猜測,不過他在小的時候是來過趙家的,那時候他這個名義上的舅舅就已經當上了倉管員。
他總覺得他不是一個手腳能老實的安分人。
而且他非常討厭這個名義上的舅舅,總想著找他的麻煩,名義上的姥姥臥室他也去過,只是可惜的是當時沒有發現這個暗室,如今他知道開關在哪里了,但是已經晚了。
不過他確實在屋子里檢查過,沒有什么可以裝東西的地方,那時候他還小,他這個舅舅倒是清廉的很,在家里竟然看不到一點他物資倉庫的東西。
因為他曾經去過舅舅做倉管員的倉庫,那倉庫真的好大啊,供應著半個京城的物資,可想而知那里面的物資會有多少,哪怕在十年前那里的物資不算豐富,但是卻幾乎都是商店看不到的東西。
而說句實話,他還真的從來沒有在趙家看到過那個物資倉庫里的東西。
可這如今和他的人品一聯系,這是不對的。
趙峰那樣的人怎么能忍得住,對那么大的倉庫不下手呢,不過也許他真的是不敢下手,畢竟這個舅舅看起來膽子沒那么大。
而且這里邊還有一個很嚴峻的問題,那就是他那屋子里的很多東西都是大物件的,不像一些小的螺絲釘釘子之類的可以放在口袋里。
他知道他保管的倉庫有一些大的輪胎,那些要拿回來,怎么可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呢。
況且他拿那個做什么呢?
賣出去嗎?
誰敢買呢?
頭幾年畢是沒人敢私下交易的,所以說他也不過是懷疑和猜測。
而這個時候沈明溪心中所思所想竟然和封安宸差不多,這也是她剛剛才想到的問題。
那一地下室的物資趙峰是怎么運送到趙家的后院放進地下室的呢,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啊,不說別的,就是那自行車他又怎么運來的,難道是明目張膽用大卡車運到的嗎?
所以無形之中意念力又加強了,然后讓這兩個人,也就是封安宸和其中一個干警準確無誤的到了地下室的上面。
這里有沒有化的積雪和還沒有砍掉的白菜。
而地下室的入口,就被一個大木板給偽裝成地面了。
偽裝的很巧妙。
這個板子是呈正方形的,四周有十厘米高的擋板,在這十厘米高的擋板上,有一層厚厚的泥土,和周圍的環境差不多就融合在一起,況且這是趙家的后院,沒人會到這里來亂跑亂玩,想來這個地方趙家看的也很嚴。
而此時封安宸還有方大哥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腳下有一個空間巨大的地下室,他們兩個人慢悠悠地走著。
不過是例行公事吧,有了懷疑四處都要看看嘛,也就是調查取證。
沈明溪和009配合的極好。
地下室的蓋子很結實,想要對這個實物使用點什么,如今有些困難,但是并不妨礙沈明溪做手腳,于是在幾重意念力之下,方大哥剛剛走到地下室人口面前,一個踉蹌就被絆倒了,當然了,絆倒他的不是那沒有砍掉的大白菜,而是蓋子上面四周的擋板。
這一下,幾乎就成了。
作為方大哥來講,這種職業的敏銳,根本不用別人提醒他,因為他察覺到不對勁了。
這應該是一種直覺,所以他連忙扒拉掉了旁邊的積雪,而就在這個時候,屋子里的趙峰忽然間就心神不寧起來。
他看見兩個干警其中的一個姓方的男青年出去了,而封安宸也在院子里。
他抻著脖子朝院子看過去,卻沒發現這兩個人。
心里咯噔一下,都來不及披衣服,只是穿著毛衣就朝著外面跑。
院子里沒人他就朝著后面的菜園子跑去,同時一顆心忽然間瘋狂的跳動起來。
與此同時的方大哥已經手腳運用的將長寬都是三米的大蓋子給掀開了。
當然了,不是他自己一個人是封安宸幫了他一把。
趙峰看到了這一幕,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知道自己完了。
可他還是尖聲的喊道,“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翻什么,那是……我家的菜窖……里面裝的菜呢,你……你們這樣打開……里里面的菜凍了怎么辦?”
雖然是這樣氣急敗壞結結巴巴的聲音,可誰都能聽出來,他語氣里的顫抖。
因為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十點多鐘了。
不知不覺已經月上中天,可惜的是月亮在這個時候隱進了云層里,四周一片黑暗,遠處即便是有路燈,但是也照不到這片菜園子里,只是有周圍的一些雪光泛著淡淡的銀白色,可是誰都看不到這里面有什么。
然而方大哥站起身子朝著趙峰看過去,眉頭皺了起來。
他沉聲道,“你亂喊什么,就算是菜窖,我看一眼就會給你關好,難道你平常拿菜都不開門嗎?”
而這時封安宸一雙眼睛,幽深的好似潑了墨一般,他隱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但是那視線卻非常的犀利,盡管看不清他的面容,但總覺得他的嘴角帶著似笑非笑。
趙峰怔怔的看著高大的少年還有言辭犀利的方干警,嘴唇動了動,雙腿就已經軟了。
這個時候他真想掉頭就跑,跑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可是他全身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胸口特別的壓抑,明明天空離的很高很高,可他卻感覺到那一團團的烏云都已經壓到了他頭頂。
這樣的感覺讓他一點氣都喘不過來,他使勁的揪著自己的毛衣,渾身顫抖著,牙齒也咯咯的響。
方大哥沒有猶豫,但是他也沒有什么神色的變化,在掏出口袋里的手電筒朝里面照射之前,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是一個空間這么大的倉庫。
甚至在那一處手電光照的地方,他以為眼前出現幻覺了,還使勁的眨了眨眼睛。
封安宸比他淡定的多了,抿著薄唇,臉上帶著冷意,這還真的和他的猜測不謀而合了。
這趙峰果然是不干凈的,這一次他是插翅都難逃了。
趙家就等著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