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當然是裴昱行。
他作為競爭未來皇位的七皇子,面對這種永盛帝看重的大事,此次自然也是隨行人員。
來的路上,顧忌別人過多的猜想,他跟鐘書毓是分開的,參觀水泥廠之時他到是刻意走在了鐘書毓身側,但是因為永盛帝在,交流僅限于表面與眼神。
如今返程的路上,他自然不會放過這長達兩個多小時的相處機會了,畢竟有水泥大成功這個理由。
于是他三五幾步就走到鐘書毓面前。
“跟我過來,我有事詢問你。”
鐘書毓望著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瞥了一眼不遠處那些似乎朝她走來的人,自然是接受了他的邀請。
畢竟她提前接受了七皇子的邀請,自然就談不上得罪這些閣老大臣,反而若是沒有裴昱行前來,她先選擇誰都容易得罪人。
雖然她不怕得罪誰。
但是能不得罪自然是好事。
畢竟她想專心的工作,并不想將更多的時間放到跟人勾心斗角之上。
跟著裴昱行上了他的馬車,鐘書毓頓覺溫度下降了幾個度。
這讓渾身被烤得熱熱的她,只覺得身心一陣舒爽,于是她一坐上涼絲絲的席,便毫不猶豫的往塌上一躺,呈現出了有別于來時的放松姿態。
畢竟,來時的馬車上坐的不止她一個人,而是工部的好幾個官員。
在那樣不大的空間,外加幾個大男人,再加上這炎熱的天氣,鐘書毓全程都坐得規規矩矩,如今到了只有裴昱行一個人的馬車,她自然就沒必要這般約束自己了。
瞧見鐘書毓這等姿態。
裴昱行笑了一下,從這個時代木制的小冰柜取出一杯的涼茶遞給鐘書毓道:“喝點冰的更舒服。”
“謝謝。”
喝完一杯涼茶,兩人交談了兩句,鐘書毓放棄了拿出的水果,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便將臉貼在涼枕上,對裴昱行說:“我有點犯困,借我先小瞇一會。”
炎熱季節的中午,她總是習慣睡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的午覺。
裴昱行看著鐘書毓臉頰紅潤的犯困模樣,眼睛里滿是柔情的道:“睡吧。”
于是,不一會裴昱行就看到了一張睡著之后,毫不設防的臉孔。
裴昱行盯著看了一會,伸手拂開鐘書毓臉上的發絲,察覺她額頭微微滲出汗水之后,裴昱行又拿起扇子給鐘書毓打扇。
做這個動作的時侯,很快令裴昱行想起了幾年前。
那一次他也在馬車里為鐘書毓打過扇。
不同的是,那一次他覺得自己紆尊降貴,是為了讓鐘書毓臣服跟隨他的手段。
如今他卻是甘之如飴。
其他人不知道馬車里兩人的相處模式,見鐘書毓上了七皇子的馬車之后,還一本正經的分析一波七皇子找鐘書毓究竟會談什么?
不管外界怎么說,鐘書毓在這個避風港安然的睡了一會午覺。
待她醒來,鐘書毓看到的就是裴昱行一邊給她打扇,一邊盯著折子的專注臉孔。
這樣認真工作的裴昱行,鐘書毓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于是乎她盯著那線條完美的側臉,并沒有急欲起身。
雖然她的視線不凌厲,很安靜,但是裴昱行仍然很快就發現了,他猛地轉過頭來,對上鐘書毓的視線,笑著道:“鐘大人,偷看我這么久,要不要給我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