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芮的眼簾瞬間溢滿了淚水。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火光閃過，朱雀仙帝出現在了他們跟前。
不過因為是在西方神域這邊，所以朱雀還是壓制了自己的修為，十分忌憚地看了看西邊。
隨后，她看了看林芮，又看了看瀕死的云澤。
朱雀說，“你能告訴我，你與我的后輩，有什么關系了嗎？”
云澤抬起頭，看著強勢的朱雀，緩聲說道，“我在下界一次偶然的機會，救了一只古鸞，后來收了她做徒弟。”
朱雀眸子一亮，“那她現在在何處？”
“還在歷練。”
朱雀臉上的冷若冰霜稍緩，不過還是帶一些疑慮地問道，“你沒騙我？”
“自然沒騙你。更何況，若干年后，她也會來九重天，倘若我騙了你，你也會清楚明白。”
朱雀一想也是。
別說是九重天了，只要古鸞一飛升，她就會知道。
而千百年這種時間，對她來說真不是事兒。
如果真是后輩的恩人，那么，她怎么的，也得伸出援手了。
她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愿意救你一命。”
林芮一聽，頓時有點茫然的眼神瞬間有了焦距，她激動地說，“朱雀前輩，你真的能夠救阿行嗎？”
“自然是可以的，只不過，”朱雀瞇眼看了看她，語氣平靜地說道，“我們一族有一個重生法，卻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林芮怔了怔，“什么代價？”
“忘記前塵過往。”
這跟輪回失憶不同，畢竟，那種只是輪回一世不知道記憶，而后還是會想起來的。
這一次忘記，就是徹徹底底的，全部忘記。
忘記自己曾經是誰。
忘記林芮。
所以云澤想都沒想就拒絕到，“那我不用前輩幫忙了。”
“阿行！”林芮咬著牙。
這邊朱雀卻很詫異，她看了看這倆人的模樣，隨后搖搖頭，“我知道你們倆感情深厚，可要知道，修到了仙尊的境地，一旦身隕，那么就一切從頭再來了。你當初的修為都會煙消云散，什么都沒有了。只是讓你割舍一點記憶而已，又不是別的。再說了，到時候你們又不是不可以重新在一起。”
朱雀也費解。
她知道修為到了這個境地的人，親人都不那么在乎了，比如之前的錦淵，兒子被殺了，后來也跟君寒和解了。
怎么就到了這倆人這里不同了？
修煉大道，千萬年過眼云煙，愛情還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東西。
林芮咬牙，看著云澤，說道，“阿行，你就跟朱雀前輩去吧，我一定會再把你找回來的！”
就算是到時候阿行不再記得她，不記得他們經歷的一切，林芮也在心底發誓，不管付出什么，她都會找回阿行，跟他的愛！
云澤又咳了咳，鮮紅的血在雪白的袍子上，綻放出了朵朵花瓣。
他說，“師父，我舍不得忘，跟你在一起的所有日日夜夜，所有事情，我都不舍得忘記。”
我是這樣愛你。
如果真的忘記了那些我們一起經歷的事情，我就不再是我。
哪怕再愛上你，也不再是原來的我愛你。
林芮的眸子里面都是水光，她咬著嘴唇說道，“阿行！你可別忘記了，我是你的師父，你必須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