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老太太險些不敢認！
“佩蓉，你……你這……”老太太瞳孔瞪大，一臉震驚地看著楊佩蓉。
楊佩蓉的臉上，被人用刀子劃了兩個大叉叉，但是，卻又沒有得到很好的醫治，所以現在，她的臉，已經隱隱有了化膿的征兆了。
看上去，更是觸目驚心！
而且現在，她的臉頰，已經完全凹陷了進去，還有兩個眼窩也是一樣的。
看上去真的……比鬼都可怕！
看到老太太的時候，楊佩蓉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很是復雜。
因為她清楚，老太太是為了什么而來。
她知道，老太太她，想必是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
“媽，你都知道了吧？”所以，楊佩蓉開口，便直接問了她這么一句。
她的嗓音干澀沙啞，粗糲難聽。
聽到楊佩蓉的話，老太太的面色變了變，她沉默了兩秒鐘，然后再點頭：“是，我知道了。”
“呵呵……”低低笑了兩聲，楊佩蓉沒有再說什么。
老太太卻是一臉無法理解地看著她，問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怎么？慕夜星他們……沒有跟你說，我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嗎？”楊佩蓉輕笑了一聲后，不答反問。
“我想聽你親口說！”老太太拔高了音調。
“為什么……為了給你兒子，給我的丈夫報仇啊！憑什么……憑什么慕貴凡害得我們家破人亡，而他卻還能這么逍遙？！他還想有孩子？做夢！！”
楊佩蓉緊咬著后槽牙，一字一頓地怒聲說道。
“可……可……”老太太沉默了一瞬，隨即再道：“可你明明知道，那件事，跟貴凡無關啊！他也是受害者啊，不是嗎？你怎……怎么能……”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佩蓉厲聲打斷了：“他是受害者？！呵——媽，您在說笑吧？如果不是為了救他，阿勇又怎么可能會死！”
“哎……”聽到這里，老太太實在是不知道該說她什么好了，所以，也只能沉沉的嘆了口氣。
是！她承認，在慕貴凡和慕勇這兩個兒子當中，她的的確確更偏向于慕勇。
畢竟，他是自己和心愛的男人，所生的孩子。
一直以來，她也沒盡到過一個當母親的責任。
可是……可是這不代表，她就全無是非觀了。
當年他那件事，她就是再疼愛慕勇這個兒子，她也無法昧著良心說，那件事，慕勇是無辜的，慕貴凡是罪魁禍首。
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
她也從來都沒這么想過。
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想著，既然慕勇已經死了，那么，這件事，也就到這里結束吧！
至于慕勇的妻子和女兒，她當然也做不到坐視不理。
所以，才會去找慕貴凡他們夫妻，讓他們能繼續收留楊佩蓉她們母女倆，說她們是無辜的。
可是……可是結果呢？
沒想到，這現實啊，卻是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讓她現在真的……無地自容！！
老太太現在甚至都在想，當年，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她得承認，在這件事上，她是怪楊佩蓉的。
她也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現在在想，當初……她是不是不應該，把慕勇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呢？
明明……明明在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前，慕勇也完全不是這樣的！
是她，是她滋長了他的野心！
讓他覺得，他也是正統，這個慕家，以及慕氏集團，他也有這個資格爭一爭！
這也才導致了，如今這樣的結局。
是她！是她錯了！
她錯得離譜！
她不該……不該只是為了想讓自己的兒子認她，喊她一聲媽，就告訴他，他的真實身份。
如果不是這樣，那么……是不是這后面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只要一想到這里，老太太真的……心如刀絞！
“佩蓉，你也該醒一醒了！”老太太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隨即這再繼續說道：“不管是慕家，還是慕氏集團，都是貴凡的！只有他——才有資格繼承。當年，終究是勇兒太過癡心妄想了。”
聽到老太太的話，楊佩蓉冷笑了一聲，反駁她：
“媽！真正該清醒的人，是你才對！我沒有糊涂！從始至終，都沒有！我只是想為阿勇報仇，想讓我的女兒能成為慕家唯一的大小姐，甚至是繼承人！我有什么錯？！”
從始至終，楊佩蓉就從來不覺得，她有錯。
至于現在，她落得如今這般田地，她也只是覺得，不過是慕夜星運氣好罷了！
呵——
想多了！
聽到這里，老太太像是突然就忍不住了，‘砰’的一聲拍打了下桌面，再怒聲道：“到現在了，你竟然還執迷不悟！你簡直……簡直是無可救藥了！！”
說到這里，老太太頓了頓，隨即再繼續呵斥著她：“就算你恨貴凡，你沖他去啊！為什么要對孩子下手？！明明孩子是無辜的！可是你卻對孩子動手！”
“我動不了慕貴凡。我也沒有想過，要對他動手。我想要的——是他們夫妻二人，痛不欲生！讓他們也體會體會，我當年的痛苦！”
不過，說到這里時，楊佩蓉倒是突然笑了起來，接著，只聽她道：“其實……要是慕貴凡和紀澤云，他們能一直對我的以琳那么好，一直不要自己的孩子，把以琳當成他們的親生孩子……
那我……會放下仇恨的。可惜啊！可惜！是他們自己！都是他們的錯！有了我的以琳，還不夠嗎？！他們就該只疼我的女兒一人！！這樣，也才算是跟阿勇賠罪了。”
越說，楊佩蓉的眼眶，越是猩紅得厲害。
她整個人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對勁。
像是陷入了某種怪圈里，拔不出來了一般。
而越聽她的話，老太太也越是覺得心驚。
她覺得她簡直瘋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簡直不可理喻。
既然她是這么想的，那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她想知道的，已經問清楚了。
那么她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你好自為之吧！從今往后，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媳婦。”老太太冷聲說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