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問完，顧知夏沒答。
但是卻在后面一節課，問到了昨天傍晚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女生。
“我和席城的事情，是你傳的”
學校操場，顧知夏堵住了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
何灣沒看她，往旁邊去了點，準備繞過她。
可剛有動作，就被顧知夏一把扯了回來，“說話，是不是你說的”
她不像和席城在一起那樣笑嘻嘻的了，小臉沉著，下巴輕抬，看著囂張極了。
何灣心跳漸急，臉色卻微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硬邦邦的丟出一句。
想要甩開她的手。
可是顧知夏聲音卻更厲了，“我問你話呢是不是你說的”
“我記性還沒差到昨天見的人今天就忘了，昨天傍晚就是你突然回班了。今天學校里傳出那些話，你不解釋解釋”
何灣握緊了拳頭，突然抬起頭吼道：“我又沒有說錯”
“你天天去找他就算了，放學還糾纏著他不放，你不要臉”
她罵的很大聲，像是豁出去了一般。
顧知夏揪住她的衣領，冷笑著問：“我不要臉”
“行，我就是不要臉了。”
“那我問你，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親在一塊兒了哪只眼睛看的我逼他的”
“不說清楚，你今天給我試試看”
她嗓門不大，可聽起來卻細而沉，是鮮少有的生氣模樣。
何灣嘴唇微微發顫，聲線都在抖，“我憑什么要說清楚”
“你天天纏著席城為的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大家不知道嗎”
“說是和他當朋友，你心里真是這么想的”
她吼完話，眼睛不知是害怕還是生氣，通紅的一片。
顧知夏把她拽到了面前，“來，你倒是和說說你知道什么”
“我做的事，還就沒有不敢承認的，你敢嗎？”
她們動靜越鬧越大。
已經有不少人看了過來。
何灣瞪著她的目光原本是格外兇狠的，可不知道是看見了她身后什么，整個人頓了下后，問：“你敢承認你喜歡席城嗎？”
顧知夏好笑的盯著她，“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就是喜歡他怎么了？”
“我喜歡他礙著你了”
何灣不意外的看到那個站在后面的男生，聽到顧知夏的幾句話后，整
個人一愣。
她突然笑出了聲，只是表情帶著格外多的挑釁，“他現在就在你身后，有本事，你當著他面說啊。”
她說完話。
顧知夏怔住，尚且沒有什么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何灣笑的更狠了，“你說啊，你看他會不會搭理你。”
“我就不信他知道以后，還和你這種滿腦子都是這些垃圾的女混混待在一起”
顧知夏腦袋嗡嗡響。
她不想回頭，也不敢回。
只是盯著何灣的眼神越來越冰，“那你信不信我今天你讓你趴在地上起不來”
何灣盯著她，字句像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尖銳刺耳：“有本事你來啊。”
“正好讓他看清你到底是怎么樣的貨色”
顧知夏唇線繃緊，呵笑了聲，抬手就準備往她臉上揮過去，“我本來就是這樣的貨色，可沒藏著什么。”
她話音落下。
可胳膊卻被截在了半空。
顧知夏余光瞥見的，是一抹清瘦的身影。
心口劇烈起伏著，她眼睛還是盯著何灣的。
幾秒的僵持過后，她聽到男生沉沉的念她名字，“顧知夏。”
清冷的嗓音，聽不出喜怒。
話音落下，他便放開了顧知夏。
看著這一幕的何灣，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唇。
顧知夏頓了片刻，才轉頭看向席城。
可男生卻沒有看她。
睫毛垂著，遮住了漆黑的眸光，他皮膚本身就很好，此時好像白的近乎透明。
顧知夏胳膊緩緩放下了，她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點點沉到了心底，壓的人難過。
旁邊是吵鬧的，可這里，卻安靜到顧知夏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氣氛凝滯的過分。
直到。
“夏夏”
林霧氣喘吁吁的聲音傳了過來。
顧知夏剛想和席城說點什么，緊跟著而來的，就是一股大力，猛地把她扯到了后面。
左煜和林霧估計是聽見有人說她和別人在操場起爭執，所以都趕了過來。
左煜一過來，二話不說的就把顧知夏扯到了旁邊。
目光隨即掃向了何灣，“你活膩了是不是”
他不清楚任何緣由，上來就對著人甩出了這么一句。
他本身名聲就不怎么好，自然也不會多在乎什么。
何灣如果說剛
剛就嚇的發抖，而現在，基本上可以說是三魂六魄都沒了。
顧知夏此時煩的不行，只想快點離開這兒，所以扯著左煜就道：“回去吧。”
“看著心煩。”
她嗓音聽起來都有點虛脫。
席城此時抬了眼。
他目光先是落在顧知夏蒼白的臉上，隨后就是她搭在左煜胳膊上的那只手。
他眼神很深很暗，看一眼，都恐不小心陷進去，擔心會被壓的喘不過氣。
左煜聞聲瞥了顧知夏一眼，估計是看她臉色是實在很差，所以更加不高興了。
他朝席城的方向看了眼，目光和他一對，隨即出聲，“她腦子一向不清醒，要是讓你覺得困擾的話，我跟你道歉。她以后不會去找你了。”
在各種人里面混的多了，就看著現在這個情況，他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這小子既然沒站在顧知夏旁邊，那也不用廢話了。
他擰了眉，警告的看向何灣，“嘴巴要不管好，你可以告訴我，我幫你撕爛它。”
丟出這句，轉了身。
看見顧知夏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嫌棄的不行，“瞧你這窩囊樣。沒出息。”
他直接拽著人的胳膊，把人一路扯走了。
一場鬧劇仿佛就此收場。
席城看著那兩道漸漸走遠的背影，蒼白的臉，此刻幾乎沒有一點點血色。
不知過了多久，何灣很小聲的道：“我回班了。”
大約是心虛，又或者是真的被嚇到，她說話的時候頭都沒抬。
本以為席城不會搭理自己，可剛抬腳，男生輕淡的嗓音，就響了起來：
“你惡不惡心。”
何灣整個人一僵。
男生扯了扯唇，轉了身，嗓音帶著嘲諷：“如你所愿了。”
她不會再來了。
這個地方是轉折點，有點小虐，之后就是大糖了。
怕你們會說席城小寶貝，我得解釋一下。
這時候他還沒特別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喜歡上顧知夏了。
尤其是聽到她說喜歡自己的時候，是被何灣激出來的，所以他覺得夏夏就是一時沖動。
而且夏夏和左煜感情確實好，這是大家都能看出來的，席城覺得夏夏喜歡的人就是左煜。
這件事發生了，夏夏和他的關系平衡就被打破，所以他覺得夏夏不會再來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