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隼除了這件事外,還想弄明白另外一個事,“那個楚惜是舅媽的人?”
“是我的人。”江晨月痛快的承認了,談起楚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名字的關系,她神色柔和,甚至有些溫情,放緩了聲音說,“她是楚家一個旁支的表親,和我們隔得很遠,巧合的是,她和惜惜一樣大,也叫楚惜。我在一次家族聚會上碰到了她,就想到了這個主意。”
“林家和我們是有婚約約束,可隨著厲盛梟的年齡增長,林家那邊始終有催我們的一天,到時候,我們從哪兒變一個惜惜出來。我只有先找個人替代一下,讓林家那邊不至于對惜惜產生疑心。然后我再到京市來,親自找找看,我就不相信了,我花了二十多年就找不到我女兒!”
她找了二十年,大半輩子都搭進去了。
誰都不明白她的痛苦。
“我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事情就是輕易地相信了別人,把惜惜交給了陌生的護士,誰知道那個歹毒的女人包藏禍心!后面你舅舅雖然嚴刑拷打讓她說出來把惜惜藏到了哪兒。可等我們找過去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孩子。我自責過,崩潰過,把那一片都快翻過來了,就是沒有。這些年我也懷疑過當時那個女人沒有說實話,可人都死了,我就是把她從地下挖出來也無濟于事。小隼,你懂我作為一個失職的母親的心嗎?”
“我懂,舅媽。”秦隼這些年看著她痛苦憔悴,甚至一度患上抑郁癥,身體一直不好。哪兒能不懂她的痛苦。
江晨月痛不欲生的閉上眼睛,“我做夢常常夢到她怪我,說我沒保護好她,害她流落在外面被人欺負。我還夢到她無家可歸,一個人蜷縮在橋洞下,天上下著雨,她冷的瑟瑟抖,抱著膝蓋流眼淚……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她是我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女兒,是楚家的掌上明珠,本來應該在千嬌百寵中快樂的長大,和最優秀的男人結婚,順遂的度過一生。我懷著她的時候都為她規劃好了人生,誰知道會生那種意外。我真的,一想到她可能吃不好穿不暖,真的比拿刀子割我的肉還疼。你說怎么會這樣,是不是上天看我的人生太圓滿了,才報復在了惜惜身上?可是要報復就報復我啊,我什么都愿意接受,為什么要報復我可憐的女兒?”
江晨月心如刀絞,說著說著,眼淚簌簌而下,那雙眼睛仿佛被痛苦籠罩,沉重的一層揭不開的黑色。
她心里極度難受以后,還是選擇了堅強,慢慢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深呼吸道,表情逐漸冷了下去,“總之,在找到惜惜之前,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動屬于她的東西。惜惜的身份也好,屬于她的未婚夫也好,都必須給我等著她回來!除非她回來以后,不喜歡厲盛梟,我可以和林家解除婚約,否則誰也別想對不起我的女兒。不然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