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甩開她的手，臉色臭到極點，“你來就是給我送生日禮物？”
“啊。”
“嗯。想跟你說聲生日快樂，還有……”
想見見她。
自從楚天把她帶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了，網上看到她的視頻總是光鮮亮麗，神采飛揚。可人生哪兒有十全十美，完全順遂，是個人總會遇到煩心的事，她的小惜從小跟著她吃了不少苦，有她這么個沒用的媽媽，哪怕被認回去了，日子也沒表面上好過吧。
她想當女兒傾述的港灣，可她自己心里有數，她小時候窮，沒讀過幾本書，成年后又被人騙了，未婚先孕。一輩子做苦工，更加沒機會接觸外面光鮮亮麗的世界。她的見識還沒小惜多，就算小惜跟她說了傷心事，她又能怎么樣，還不是連句好聽點的話都說不出來，更別說安慰小惜了。
她默默地將思念藏進心底深處，閉上了嘴巴。
楚惜本來就不在意她的想法，完全沒興趣追問她沒說完的話后半截是什么，直截了當地說，“行了，禮物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大概是為了哄人，她強壓著不耐，放軟口氣，“你知道今天對我很重要，我不想被人認出來。”
又要走了嗎？她都還沒看夠她。中年女人眼睛迅速黯然，很快收拾起心底的失落，聽話的點頭，“我知道，媽都知道，媽幫不上你忙，盡量不給你添麻煩。那，我先走了。”
“嗯，走吧。”
“小惜。”
她都走到走廊轉角了，忽然回過頭，沖著楚惜綻放了個笑容來，“生日快樂。希望你能開開心心過每一天，健康平安！”
開心，健康，平安，一個母親對女兒最大的期盼也就這么點，樸實又渺小。
楚惜怔了一下，心頭被什么飛快觸動了下，那點情緒還沒蔓延開，就被不遠處傳來有人過來的說話聲驚醒了。她不滿地皺了下眉頭，扭過頭去看誰過來了。等她再轉過來時，長長的走廊上早就空空如也，她嫌棄又厭惡的中年女人已經悄悄的不見了。
楚惜抿緊嘴角，低頭掃了一眼自己手里提的東西，不知道為什么，心情更加煩躁起來。
她走到前面，把袋子丟進垃圾桶，迎面走向花園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一天天的，每個人都這么煩人。
容顏離開皇冠假日酒店等在路邊上，秋天銀杏葉簌簌而下，漂亮的黃色樹葉透著陽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葉片的脈絡。
“好煩啊，別玩我頭發好不好。你怎么老喜歡扯我頭發，我頭發都要被你扯禿了。”
“你本來就要禿了，不要賴我頭上啊。”
“你……”
“笨蛋。都秋天了還穿這么少出來，我看你感冒了怎么辦，幸好我機智。”
一條圍巾圍在了生氣鼓起臉蛋的小女生脖子上，剛剛還氣呼呼的恨不得咬人的女孩子瞬間臉紅撲撲的，嘴角勒開，笑成了一朵向日葵。秋風颯爽都比不上兩人對視那眼里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