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承自己也知道,他這樣做,很無恥。
可他別無他法。
在他病重這半年里,仲家狼子野心越發明顯。
先皇寵他護他,一輩子不曾納妃。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成器,唯有利用別人來守住尉遲家的江山,這是他唯一能為先皇,為女兒做的!
壞人,由他去做就好。
至于漓兒,她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繼續這樣無憂無慮做她的小皇帝就行。
如果不是擔心她耳根子太軟,會聽信仲家讒言越發疏離閻彥,他連這些話都不會對她說。
洛漓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努著嘴不情不愿的回答,“兒臣知道了……”
欣慰的點點頭,仲承眸光漸漸暗淡,他驀然拽緊她的衣袖,“漓兒,燭火是不是熄了?”
洛漓眼中復雜一閃而過,忍著哭意點點頭,“這些女官,又躲懶了,父后稍等,朕讓他們來盞燭……”
“罷了……讓哀家再抱抱你……”
擺擺手,仲承用盡最后的力氣緊緊抱住她,幾秒之后,手徹底垂墜。
“父后……兒臣以后一定乖乖聽話……一定努力和攝政王學習治國,您別擔心,兒臣不會再讓尉遲家的江山毀在兒臣手里的……”
淚水再也忍不住,決堤而下,洛漓緊緊環住仲承不停下墜的身體,哭著悄聲起誓。
卯時三刻,喪鐘響起。
太君后病歿,整個皇宮都換上了哀傷的白。
“王爺,太君后病歿了!”
攝政王府邸,侍衛前來稟報。
熟睡的閻彥驀然從床榻上坐起,眉頭緊蹙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那是……夢?
眼睛危險的瞇起,他回味了一下。
那么真實,那么妙不可言,耳畔似乎還縈繞著奶貓兒一般斷斷續續的求饒和吟哭……
不過一個春.夢而已,他在回味什么?
失笑的搖搖頭,閻彥起身吩咐門外,“備水,沐浴。”
很快,小廝備好熱水。
將人遣退,閻彥準備脫衣。
后背,有些火.辣辣的疼。
眉頭微蹙,他渡步向銅鏡,卻意外的在銅鏡中看到了背上觸目驚心的……抓痕!
真的……只是夢?!
瞳孔猛縮,他驀然掀開單衣,整個人如雷劈僵在原地。
他小腹下方的守宮砂……消失了!
“影一!”
房間內,暴呵聲響起。
屋外大樹上躲藏的暗衛影一身形一晃,越窗而入單膝跪地。
“主子有何吩咐!”
“自去領罰三十鞭!”
閻彥咬牙切齒命令道。
影一,“?!”
不是,屬下做錯了什么?!
影一一臉懵逼,卻不敢問,稱了聲是后又立刻遁走。
屋內的閻彥臉色并沒有隨著他的離開而變好,反而越發黑沉如墨。
他知道,自己不過是遷怒而已。
連他自己都沒能守住自己的貞潔,功夫不如他的暗衛又如何能察覺!
到底是哪個狗東西玷污了他,被他抓到,非把那小賊大卸八塊不可!
壓下心里的憤怒,閻彥快速洗漱趕往皇宮。
‘吱呀——’
坤寧宮的門被推開,一襲黑衣的他渡步進入。
泛黃的燭光,映射著奢華的宮殿,尉遲洛漓眼神空洞跪坐在地上,身上縈繞著濃濃的孤寂感,讓閻彥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