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等了片刻不見有人回來,壯著膽子靠近車輪,從輪子中間往外張望,冷不丁地就跟一張毛茸茸的狼臉看了個對眼,距離近到狼鼻子噴吐的呼吸直接拍在她臉上。
受到驚嚇的祁可捂著嘴向后一縮,狼卻身子一矮鉆進車底,唇皮一掀,尖利的牙齒去咬祁可的衣擺,把她往外拖。
被拉了幾下后,祁可反應過來,四肢著地主動往外爬,撿起手電筒,跟著狼去看剛才打她冷槍的地方。
走過了幾輛糧車后,祁可看到地上躺著一個脖子被咬斷的男人,身下滿地的血,打量他衣裳后,認出真是先前雙方交易時端錢匣子的家伙,是這支運糧隊的頭兒,在他的腳邊則遺落一支火銃,槍管還是熱的。
祁可大方地抓出一只大白兔犒賞這戰斗力驚人的頭狼,這狼也不客氣,大嘴一張就把死命掙扎的兔子一口咬穿了肚子,扔到地上連撕帶扯地嚼,這么一只十來斤重的兔子真是眨眨眼的工夫就進了狼肚子,一點皮毛骨頭都沒留下,每一口都是囫圇吞的,而那癟癟的肚子看上去沒有半點鼓起來的意思。
“把你的小弟招回來,我們要撤了,找個安全地方給你們進食。”
祁可撿起地上的火銃收進千荷境,然后抬手一揚,將所有的運糧車也一并收了進去,身邊的大狼同時也仰著脖子發出召喚的叫聲。
等狼群回來需要時間,祁可壯起膽子,摸狗似的摸摸狼腦袋,這大狼大概是剛吃了一只兔子心情比較好,反正是沒有回嘴咬祁可一口。
祁可權當這是雙方達成了友好協議,讓它留在原地,她自己先進了千荷境。
大狼眼見著這個人憑空消失在眼前,沒有嚎叫,只是舔了舔嘴邊殘留的兔子血,安靜地坐在原地等著,回味著剛才兔子的美味。
祁可在靈境內解開了幾輛車,將裝載的糧食重新送出來零散地扔在地上,這是送給附近流民的,聽見騷動的他們一定會來查看情況,這樣一來,前來搬糧食的流民會把整個營地的痕跡都抹掉,一塊帳篷的布料都不會剩下,同時遇狼的消息也會傳開,平羅府那邊即使得知偷運糧食出事也無法追究。
將場地偽裝完畢,狼群也正好回來了,祁可不知道總共有多少只狼,她就看頭狼,頭狼清點完手下沖祁可嗷一嗓子,祁可就帶著它們一起回了千荷境。
換了一個新環境,狼群都愣了一下,仰著頭嗅聞空氣中的氣味,然后一起沖向水邊,大口大口的喝水。
祁可這時才數清楚一共有十七只狼,她就去了兔圈那邊抓了十七只巨型兔來喂它們。
趁著狼群進食,祁可解開其余的糧車,將牲口帶去新種出來的二號牧草地吃草,她帶著糧食又出去了一趟,直接回了平羅府的貧民區,先找到那一對老哥倆所住的巷子,把全巷的人家院子里都扔了兩袋糧食,等天亮各家起床開門就能看到。
剩余的糧食則扔給了隔壁巷子里的各家各戶,總而言之把這一小片人家都扔遍了,就算有百姓管不住嘴導致消息走漏也難以找到源頭,只能歸為義士劫富濟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