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這次煮了滿滿一鍋,每當車子顛簸的時候,奶湯幾次從鍋里濺出來,她讓人削了一點咸肉的肉屑當鹽用,但她吃著合適的咸味對他們來說又太淡了,于是祁可盛出自己的那份,剩下的讓他們再添點咸肉,然后一人小半碗的分了,搭著干糧一起吃。
等這一輪吃完,祁可又開始煮第三鍋,而吃過東西的眾人則去把駕車的同伴替換下來。
吃最后一輪的人自然要負責刷鍋洗碗,祁可撒手不管,轉身去看望了一下養傷的成蔭,見他精神挺好就回了自己牛車上消食,沒打擾他們未婚夫妻的卿卿我我,就連成蔭的手下小兵除了一個駕車的,其他人都跑別的車上歇著了。
今天這一趟行程一直就沒慢過,祁可跟在軍屬子弟的隊伍里,不知道后方的情況,她所看到的是周圍的車輛出發時是什么順序宿營時依然是什么順序,包括她的牛車都沒掉過隊,幫她駕了一天車的小子姑娘都說她這老牛真厲害。
祁可摸摸老牛的牛角,決定等半夜多喂它兩袋鮮草、兩桶靈境內的河水。
宿營之后的事也依然不勞祁可動手,甚至就連當晚飯的面片湯都是他們煮的,祁可只出了奶片紅糖和三七粉,濾水桶也由他們接手了,今天這一天趕路走得太快,白天就濾了一次清水還都煮面片吃了,現在要用清水得現濾。
傍晚的天空還是亮的,他們就已經都收拾利落只等天黑睡覺,不過在睡覺前,趁著天亮,四個小兵用擔架抬著成蔭,祁可帶著她的藥箱和葫蘆一道跟去軍醫營的帳里換藥,帳篷多少能隔離一些外部的臟污環境。
跟昨晚一樣的步驟,上手的人要反復不停地洗手,成蔭的傷口也同樣反復洗好幾遍,從他半夜受傷到現在短短幾個時辰的時間,他的傷口恢復情況讓人驚喜,創面已經結痂,依著他們軍中習慣傷口結痂就代表沒事了,連換藥都可省了。
但在祁可眼里仍需上藥包扎,剛長成的痂皮很薄,稍有磕碰又會流血,起碼要再包扎一天等明天再看,若是長成了老痂皮才行。
因為祁可的堅持,成蔭最后還是換了藥,躺在擔架上由手下小兵抬上,正好遇到了來探望他的母親和大嫂,等她們回去后,他傷口快好的消息就在熟人中間傳開,同時傳開的另一條消息自然是祁可手上的傷藥有奇效。
這下,不光感興趣的人更多了,軍醫們在聽到消息后也來找祁可,打聽她手中傷藥的來歷。
祁可拿了兩支干燥的三七主根送軍醫們研究,碾成粗粉后過篩,留下的細粉就是傷科圣藥生三七,加熱炮制后才是補血良藥熟三七。
至于藥品來歷,祁可推說是在京城跟人買的,對方說自己是什么藥鋪的少東家,賣點抄家貨換錢買糧,除了已經加工炮制好的成品,還有幾包不知道能不能種活的藥材種子。